明天是金大中總統接受世界上最具權威的諾貝爾和平獎的日子﹐這本應是臨行的總統和送行的國民應該高興﹑激動的日子.但現在全國上下卻並非如此﹐實在令人懮慮.
儘管金總統獲得諾貝爾獎和平獎是件大喜事﹐但政府和青瓦臺考慮到國家所處的難關和民心﹐決定不搞大的慶祝活動.金總統在前往奧斯陸的飛機上定會思緒萬千﹐特別是關於收拾殘局的方案,這恐怕是最讓金總統勞神的了.與尋找治國良策相比﹐總統應首先捫心自問﹕是什麼原因導致國情﹑民心到了這般地步﹐又有誰該對此負責.
如果總統不先對自身進行徹底剖析﹐就不可能找到解決難題的良策.金總統曾說過韓國民族是有潛力的﹐無論什麼困難都能克服.並舉出在過去的“IMF危機”中國民獻金運動使國家渡過了難關的事例作為證明.
但有一點是金總統必須知道的﹕儘管現在和那時有許多共同之處﹐但從根本上來看﹐情況是不同的.當時儘管困難﹐但國民仍滿懷希望和夢想﹐對歷史上第一次通過民主交替誕生的“國民政府”期望很高﹐對懂經濟的總統充滿希望.這些希望與期待使國民能夠發揮出自身的潛力來.現在又如何呢﹖希望大﹐失望也大﹐國民失去了夢想.捐獻金戒指﹐勒緊腰帶﹐克服“IMF危機”之後﹐結果是“貧益貧﹐富益富”﹐這種情緒在國民中極為普遍.
值得一提的是﹐二﹑三十歲的年青老闆“玩錢”過火﹐雖被指控接受數百億數千億非法貸款﹐被立案調查﹐卻幾乎都是虎頭蛇尾﹐無疾而終.在眾多“疑惑”中都隱約可見當權人物的身影﹐甚至從執政黨最高委員的口中﹐人們也可以聽到各種腐敗事件﹐並暗示將有“金賢哲第二”事件出現.
滿腹的話只能說上幾句﹐並且還要特別注意時間和場所﹐可見在民主黨內部總裁與最高委員之間是多麼缺乏溝通﹐又可見民主黨的黨內民主化只不過是一句空話.最高委員鄭東泳所說的“最高委員權魯甲與各種腐敗案件有牽連”﹐早已傳遍街頭巷尾﹐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但在民主黨內﹐卻對這一陳年舊帳大做文章﹐鬧得沸沸揚揚﹐著實可笑.
用民主黨金景梓議員的話來說﹐這個政權是在數十年黑暗的軍事獨裁中﹐通過血淚的鬥爭建立起來的.金總統這次之所以能夠獲得諾貝爾獎﹐他反獨裁﹐反維新的民主化運動佔了很大的份額.可是﹐如今金總統卻擔任了朴正熙總統紀念工作會議名譽會長﹐還從國庫中撥出200億韓元用于支援朴正熙紀念館.為此﹐民主化運動的“同志們”感到非常惋惜﹐不斷勸說金總統辭去名譽會長一職.但金總統對此不屑一顧.昔日的很多同志們認為這是金總統的獨斷和傲慢﹐因此與其分道揚鑣.
民主化運動的“同志”和許多金總統的無聲支持者都在醒悟.一項民意調查顯示﹐對金大中總統的支持率已從執政初期的80%以上降到現在的30%.很多人雖然原來支持金總統﹐現在卻改變初衷.
問題在於他們內心的空虛感.他們雖然撤回了對金總統的支持﹐卻不會輕易去支持大國家黨的李會昌總裁.如何安撫他們在政治上的空虛感﹐如何讓他們回心轉意是當前讓金總統和民主黨們面臨的最大難題之一.
莊子很早就曾說過﹕治國非用智而是用心.克服危機的辦法不是絞盡腦汁就能考慮出來的﹐而必須拋開政略和慾望﹐從真心中得來.
魚慶澤/本報 社論室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