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2月31日下午6時，在板門店北韓地區的統一閣，使韓國政府的核政策陷入困境的“潘多拉箱子”正在緩緩開啓。
從12月26日開始往返於統一閣和板門店南韓和平屋展開馬拉松談判的南北韓當天在《關於韓半島無核化的共同宣言》上簽了名。從舉行談判到在共同宣言上簽名共耗費了128個小時，在會談最後一天，反復舉行了6次會議。
其風波不可估計。有人批評說，由於自己宣佈放棄濃縮鈾、核再處理、濃縮鈾設施，喪失了“核主權”。有人甚至還批評說，13年後的今天，國際原子能機構（IAEA）對韓國表示“深深的憂慮”並進行核視察，也是因爲當時的政策失敗。
對此，參與當時無核化宣言的決策者們爭辯說：“這是政府對在韓半島撤消核武器的美國的政策變化和北韓的核開發動向採取的最合適的對應措施。”
當時參加會談的代表——當時的國務總理鄭元植的特別助理李東馥回憶說：“我們根本沒有期待北韓徹底履行宣言。”總之，韓國根據共同宣言忠實地履行了無核化承諾。
問題在於，韓國與沒有遵守無核化承諾的北韓一樣，受到了國際社會的懷疑。難道無核化宣言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決定？
▽“擁有核損害國家利益”：當時，北韓加入了《核不擴散條約》（NPT）和IAEA的核安全協定，但受到了核開發懷疑。因此，政府的首要目標是，阻止北韓進行核開發，並進行核視察。李東馥表示：“北韓接受IAEA視察，是無核化宣言帶來的成果。”
當時的談判代表——總統外交安全首席金宗輝表示：“從國家關係的大框架看，如果韓國擁有核武器，安全狀況將變得更加惡劣。我們在綜合考慮韓美關係、中國、俄羅斯、日本的立場後，認爲擁有核會損害國家利益。”
當時，美國等大國主導的核不擴散是新世界秩序潮流，因此，政府認爲，即使撤消韓半島的核武器，韓國還可以依賴美國，安全不會有問題。
▽“弱小國韓國無奈的選擇”：當時參與制定無核化宣言的一位人士表示：“政策有無奈的選擇和自由的選擇。從當時的情況看，在宣佈無核化的同時，保留核再處理和濃縮設施幾乎不可能。”
金宗輝表示：“當時，連美國也懷疑韓國政府的‘無核化誠意’。在那種情況下，不能堅持保留再處理設施。”而且以要求北韓廢除核再處理設施，自己卻保留再處理設施的態度，無法說服北韓。
金宗輝還表示：“如果想保留再處理設施，從經濟上不能依靠美國或周邊國家。而且還要得到世界各國的絕對信任。只有這樣，才不會受到開發核武器的懷疑。”也就是說，無論是國力還是信譽都欠缺的“弱小國”韓國沒有其他選擇。
▽“看不見的手”美國：從一開始，韓國就根據美國的要求推進了無核化宣言。當時的政府相關人士一致表示，1991年初，美國通過各種渠道，要求韓國政府“在南北高層會談中提出無核化問題。”
當時，美國決定撤消包括韓國在內，在世界各國部署的戰術核武器，並研究了在撤消韓國國內核武器的同時，解決北韓核問題的方案，那就是韓半島無核化宣言。
李東馥表示：“美國對共同宣言的每一句話都産生了影響。在舉行南北會談前，美國把共同宣言協議書草案交給了我們。我們根據草案內容，與北韓進行了談判。”
他還回憶說：“美國編制的第3條‘禁止建設核再處理及濃縮設施’是爲了約束韓國。當時，美國認爲，韓國有可能在水底開發核武器。”
taewon_ha@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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