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在進步

在大學校園裏整天彌漫著催淚彈味道的20世紀80年代，筆者上大學時經常聽到“歷史在進步”的話。 記得每次我都會露出淡淡的微笑。也沒法去問，說這話的人到底是帶著對歷史的知性確信，還是期望軍事獨裁總有壹天會結束才這樣說的。

如果歷史的進步意味著技術文明的進步，那就對了。可以肯定地說，技術文明總是在發展。那麽法律制度呢？可能看起來像是在進步。謀逆罪，誅滅三族的嚴酷的連坐制、酷刑、奴隸制度，以及許多荒唐、殘酷、無知的制度現在都消失了。許多過去是合法、常識、慣例的事情，現在變成了非法、偶爾公開就會受到大眾可怕的指責的世道。

如果說這是進步，那就是進步，但我認為適應變化這壹表述更為恰當。例如，在朝鮮時代，在大人面前戴眼鏡是失禮的。因為當時眼鏡很珍貴，而且是高級進口品，普通人根本無法擁有。而像現在這樣戴眼鏡的人很多的時代，如果要求摘掉眼鏡，社會就會停止。

人類的本性是什麽樣的呢？完全沒有變化。在21世紀的戰爭中，無知且殘酷的犯罪仍在發生。但是看起來比過去更人道的原因是技術的發展和保密困難。如果蒙上眼睛，獸性就會立馬爆發。

關註戰爭的人們、知識分子的狹隘性、黨派性、無知也沒有改變。無論技術多麽進步，人類的良心和辨別力都無法超越最初的大小。

明年，俄羅斯-烏克蘭戰爭似乎無論如何都會得出結論。以色列-哈馬斯戰爭也將迎來第壹次終結。但這並不是進步之路。我們很快就會發現新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