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的味道

他经常思考死亡。天堂是大家一起见面的地方。不只是我们生前认识的人，连我们不知道的人也是。母亲说，只有不相信世界的人才不会在那里。——詹姆斯·索特《所有一切（All That is）》。

把盛夏看成小说的旺季，这是出版界的惯例，但对于把小说看成高于虚构文学的我来说，小说更让人依依不舍的是像现在这样季节冷清的时候。在可以尽情释放的鼎盛时期过后，是心情归于冷清和寂寞的时期。九十岁去世的美国作家詹姆斯·索特的遗作中出现的这句话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成为安慰，是因为它给人们以期待，过去无法尽情地解开、未来无法消除迷茫的人生，不会就这样结束。

《所有一切》是某男性——菲利普·鲍曼的传记。单亲家庭、第二次世界大战、大学毕业、职场生活、一次婚姻、一次离婚、几次恋爱，其中一次是狠毒的背叛、与母亲的离别、适当的成功后迎来的老年。这部小说与没有像样的高潮的作家自身生活相似，但它对生活进行了没有任何怜悯和虚张声势的扫描，小说以不知不觉间在桥上显现老态的主人公就决定来一场长途旅行而结束。

巧合的是，过了人生中期的我在去年结束了长时间的被雇者生活，开办了自己的出版社。一提到“出版”，就会展开不脱离猜想的情况的人生。相比冒险，会更珍惜回忆。随着岁月的流逝，离别也会到来。但是，这种绝望和不安越扑面而来，作者在老年写下的“相信的人会有另一个世界”这句话，就像咒语一样浮现在脑海。相信的意思是指还没有经历过，没有经历过则意味着还留有可能性。通过这种可能性期待另一种生活并熬过现在的事情，小说还是冷冷清清时节味道来得浓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