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壹個必須放棄信念方能生存的時代，然而終究有人無法放下。
10日，在首爾鐘路區NOL西京廣場Scone 1館開幕的首演創作音樂劇《十二月》，以1825年俄羅斯青年軍官倡導廢除農奴制、引入君主立憲制等內容的“十二月黨人起義”發生後不久為背景。該劇鮮明地呈現出當時監視日常化的俄羅斯黑暗而寒冷的氛圍。
故事主線圍繞米哈伊爾、阿卡基、阿列克謝三位青年的三角格局展開。身為沙皇秘密警察的米哈伊爾，曾是深信文學能改變世界的作家。在籌備“十二月黨人起義”時期，他為啟蒙農奴創作小說《樁》，但起義失敗並目睹同誌犧牲後，其信念受挫，十余年來為俄羅斯王權服務。然而某日，他在部下阿卡基的書桌上重新發現了以為早已消失的《樁》。
農奴出身的阿卡基雖笨拙卻堅定。他相信應廣泛傳播《樁》以喚醒受壓迫者，並付諸行動。米哈伊爾將小說列為禁書並阻其流通，但阿卡基反駁道：“那篇文章並非單純的思想宣言，而是拯救生命的文學。”米哈伊爾在阿卡基的魯莽中，窺見自己未曾熄滅的革命火花。
阿列克謝是仰慕米哈伊爾冷靜辦案風格的同事。因個人緣由憎惡農奴的他，在與《樁》重逢後察覺米哈伊爾的動搖，遂暗中跟蹤，逐步逼近關系裂痕的頂點。
《十二月》的感染力源於對三位主人公的立體刻畫。為生存舍棄信念卻再次覺醒的米哈伊爾、隱藏革命者身份度日的阿卡基、以友情為唯壹軟肋的阿列克謝——三者的抉擇相互交織，營造出緊繃張力。
固然，19世紀俄羅斯的背景或顯陌生，但“監視與統治中依然閃耀的文學”這壹普世主題引發共鳴。它令人聯想到日據時期武裝抗爭者、以教育與文字尋求變革者、為生存而順從或沈默者共存的歷史圖景。
舞臺設計凸顯節制之美。通過燈光與凝滯的呼吸韻律，而非繁復裝置，再現“監視之眼”。主角們在信念對峙中同唱的曲目，交織抒情與緊迫感。鍵盤、吉他、貝斯、鼓組成的四人現場樂隊亦烘托出豐富層次。唯部分曲調初聽不易入耳，難度稍高。演出將持續至11月30日。
史智媛記者 4g1@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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