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地址看也不像小商鋪，像是連接供貨商和銷售處的辦公室。這裏寫著10樓。”上個月31日，首爾江南的一處商業大廈門前停靠了一輛小型貨車。從小型貨車下來的是包括李東傑所長的專利局的“商標權特別司法警察隊”首爾事務所所屬的4名搜查官。他們正突擊搜查販賣偽造名牌的網絡購物辦公室。但是他們漸漸感覺到一種空虛感。“這裏怎麽只有9樓啊？真是……”
接到舉報後展開的搜查從一開始就陷入了難關。連他們的網絡地址都是虛造出來的。
○世界唯一“全職負責山寨貨的警察”
“路易威登，香奈兒，古奇，普拉達包，錢包，腰帶，手表……”
連接舉報者提供的網址的話就會打開一個像那麽回事的網絡購物網站。畫面一角有一對一的咨詢窗口，下端則有一個電話服務中心的電話號碼和辦公地址。他們寫著“SA級”路易威登Brea包價格是20萬6000韓元，當天發貨。SA是“(Special) A”的簡稱，也是與真品都無法辨認的精致仿造品的暗語。
“是他們自己那麽說的，也毫無意義。都說自己的產品是SA級的，所以沒有人會說自己東西是A級或者B級的去買。”樸正元（假名）搜查官笑著說：“與他們的主張不同，沒有一個山寨版能通過名牌專家的眼睛。”警察出身的他於2011年被專利局特別錄用。別的國家是警察或關稅廳管制偽造商品。但是韓國是唯一一個由全職負責的組織持著刑偵權專門揭發偽造商品的國家。
商標權特別司法警察隊人力包括在首爾工作的9名一共25名。他們在去年就對302名立了案，收押了“山寨貨”13萬1599件。如果按正品計算，所收押的物件價值超過240億韓元。其中包的數量最多，服飾，鞋，飾品，眼鏡，手表，錢包的數量也不少。也有像興奮劑一類的醫藥品，內存卡和電熱毯之類的日常生活用品。李所長說：“定價在5萬韓元的商品，都有人要買山寨版的。”
○日益巧妙的制造銷售手段
世界唯一的“全職負責山寨貨的警察”在韓國出現的背景有些慚愧。“比起國家的位相和經濟規模，偽造商品流通量實在太多了。”這樣的指責綿綿不斷，政府在2010年9月把司法警察權賦予了專利廳。按照國際黑市場專門調查的網站的發表，以去年為基準的韓國的山寨市場規模大約估計為17兆韓元，居世界第10位。這樣巨大的地下經濟是因為制造，販賣，購買的人對犯罪意識淺薄而形成的。相當數的舉報人是購買山寨貨後對其“品質”抱以不滿的人。當然，他們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偽造品再購買的。也有一些顧客拿著名牌品牌新商品的樣本像一般服飾·雜貨小商鋪要求“給我弄這商品的山寨貨”。小商鋪老板就在首爾明洞或東大門逛來逛去找來偽造商品後收辛苦費。所以檢舉小商鋪老板也很難追擊山寨生態系的“上流”。
隨著加強管制，偽造商品的制造者和流通者的手法也漸漸變得巧妙起來。就最近“先訂貨，後制作”的人也很多。利用這樣的制作方式，先運營幾個月的秘密工廠後達到目標數量的話就轉移場所的手段也越來越多了起來。最近揭發的秘密工廠選擇地不是在偏僻的農家，而是大膽的選擇了居住地或商業街道。去年6月，被揭發的有30余噸數量的山寨鞋制造者們把工廠設在釜山沙上區，保管材料的秘密倉庫則設在釜山北區，在夜晚悄悄搬移資料躲過了搜查網絡。2010年首爾梨泰院被揭發的偽造品銷售者們在賣場安裝了監控攝像頭，還打通了秘密通道。還有在女性專用桑拿浴裏設銷售臺的事例。
○“山寨貨，有需要就有供給”
拘押山寨貨制造技術者裏大多數是“生計型”的人。這類人全都是大型企業掌握包和鞋的市場後失去崗位後，被利益誘惑的。搜查官說：“當時我想，如果這個社會好好待遇技術者的話，他們就不會走上犯罪的道路了吧。”對綿綿不斷的舉報和龐大的收押物品的數量，搜查官也有直搖頭的時候。他們認為“山寨貨也好，至少背一個名牌包才行。”這樣的需要才會產生供給。一位搜查官坦言道：“不懂事的往年，我們苦惱過‘我們為什麽要保護有錢的名牌企業，而不是社會的弱者。’”李所長說：“我相信如果得不到偽造商品的話，人們會選擇相對便宜的有質量的國產制品。”還強調了“如果能有個‘沒有名牌沒關系’的意識，去努力地改革就好了。”
張康明 tesomiom@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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