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聲傳譯就像是別人的影子。翻譯的時候不能添加自己的意見。但是現在不做同聲傳譯，應該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了。”
即將於6月末退休、一生時間都擔任“同聲傳譯”翻譯的美國國務院所屬旅美同胞同聲傳譯翻譯金東賢（69歲）20日與韓國駐華盛頓特派員相見。因工作性質雖然親身聽到了包括韓美首腦會談在內的許多歷史現場的對話，但卻一直要保守秘密，而現在艱難開口之後說出了很多的話。
金東賢還在就讀高麗大學英語專業時就開始的同聲傳譯經歷已經49年了，將近半個世紀。1971年留學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國際關係大學院之後，1978年成了美國國務院同聲傳譯翻譯，他曾擔任過前總統雷根到現總統布希4名美國總統和副總統、國務卿、國防部長、衆議員議長等美國最高層領導的翻譯。
親身聽過韓美兩國首腦談話的金東賢會怎樣評價韓美關係？
“參考過去60年波瀾曲折和起伏的韓美同盟史，目前的兩國關係不是太壞，也不是太好。不像有些人主張的那樣面臨危機，也沒有通過此次（10日）首腦會談徹底消除了誤會，所以也不能說與任何時候相比都好。”
他說出美軍政混亂時期至2002年蠟燭示威韓美關係所經歷過的危機之後，補充說：“即使再次出現危機，兩國也要重新克服，而且也能克服危機。”
他就最近韓美之間的懸案指出：“均衡者論、自主外交、駐韓美軍戰略靈活性等概念本不應該與反美或親美爭論産生關聯，但是韓國政府提出新觀點的方法不太成熟，因此引發了問題。”
金東賢曾親眼目睹了1994年日內瓦協商、1999年美國特使威廉•佩裏訪問平壤及2002年美國特使凱利訪北等幾乎所有北美之間會談和協商。1991年6月以後，金東賢訪問平壤的次數就達到17次。
金東賢稱：“2000年10月，美國國務卿奧爾布賴特在平壤會晤北韓國防委員長金正日，我翻譯了所有對話並關注現場，這是我作爲翻譯印象最深的瞬間。”
金東賢就北美關係說：“北美關係的最大障礙是平壤和華盛頓都不能擺脫僵硬的思考方式。”並提議進行貼近實際的接近。
他介紹說：“歷屆韓國總統在參加首腦會談時旁邊都放著參謀寫好的談話資料，但是盧武鉉總統可能是因爲年輕，沒有見過他參考談話資料。”
他還說：“前總統金大中談話很流暢，而且推理性也很強，但是要參考資料，前總統金泳三用自己的方式轉達韓國政府的立場和必須表達的意思。”
他說：“記得我負責韓美首腦會談同聲傳譯之後，在兩國協定文協商過程中最困難的是2003年盧武鉉總統訪問美國。”
金東賢評價布希總統的談話風格說：“直接誠實、明確表達自己的立場，不會對說話內容産生誤會。”他就布希總統稱金大中總統“this man”，稱盧武鉉總統爲“easy man”而引發風波的事情說明道：“這僅僅是布希總統的風格問題，並沒有貶低對方或表示尊敬的意思。”
向作爲韓國人擔任美國總統英語翻譯的金東賢提問學好英語和擔任翻譯的秘訣，得到了意外的回答。
“語法上有些錯誤都沒有關係，只要大聲自信地說出名詞和動詞就可以，因爲對方也努力理解談話。”
他指出優秀翻譯的條件是，語言措辭能力和理解所說內容的專業知識，還有天生的談話能力。
金東賢表示，餘生將利用自己的經驗爲增進韓美兩國間的理解做出努力，還說計劃從8月開始，利用1～2年左右時間在韓國進行演講、研究及編撰。
權順澤 maypole@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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