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2月22日，從美國駐蘇聯大使館發來的一份電報震驚了整個華盛頓。對蘇聯的封鎖政策首次實現理論化的這一電報（統稱long telegram）是喬治·凱南編寫的。當時42歲的他是美國國務部企劃室的一名普通外交官。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美國與蘇聯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而此時登場的凱南理論恰好符合了美國決策層的口味。封鎖政策在第二年3月份正式成爲了“杜魯門主義”（Truman Doctrine）。
▽ 凱南還把電報發表在外交專刊《外交事務（Foreign Affairs）》（1947年7月刊）上，這就是《X論文》，它成爲了冷戰時期美國對外戰略的基本指南。後來它甚至被亨利·基辛格博士評價說：“大使館的一張報告書能夠對華盛頓形成對世界的認識起到重要作用是史無前例的。”自己的理論能夠像它那樣長久地受人矚目，並對現實世界起到影響，也許這是所有學者與政治家們的夢想。到了90年代，隨著冷戰的結束，一些知識份子欲重現40年代凱南的《X論文》所起到的同樣作用。享廷頓的《文明衝突論》、布熱津斯基的《歐亞經營論》就是很好的例子。
▽ 封鎖政策是可以有效地阻止蘇聯共産義膨脹的對應戰略，但它也必然地遭到了批評。如，封鎖主義的前提是把與蘇聯的對話與協商定性爲毫無意義之舉，並對美國妄加干涉別國內政的行爲予以合理化。如此看來，將軍事上的優勢擺在前頭信奉單邊主義的現在，美國的新保守集團（neocons）是不是也受到了凱南理論的影響呢？
▽ 據悉，前幾天凱南迎來了100歲壽辰。冷戰結束後樂觀論肆虐之時，他曾主張說：“美國從政治上、軍事上介入小國家的內政的作法並不可取。”（《外交事務》，1995年3·4月刊）。但在“9·11”恐怖事件後美國的力量從阿富汗一直延伸到了伊拉克、北韓等地區。對於目前的這種狀況，不知凱南又會如何解釋？
評論員 宋文洪 songmh@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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