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裏的男人們只穿著內衣褲。但是卻都系著領帶。這是在美國的婦女雜誌《花花公子》最新期封面上刊登的美國能源企業安然公司的男職員們的裸體照片。赤裸裸的上身，脖子上系著一條領帶。這更像套在死囚頭上的刑具。與此相對應的是美國的證券公司貝爾斯登17日向各位職員發去了電子郵件，要求職員們穿西裝。在過去兩年間，這家公司沒有對著裝制定過限制。很多職員都是穿著便裝上班。因不道德的經營倒閉的公司解除了男士的武裝，而得到消費者信任的公司卻要重新全身武裝自己的職員。
▽如果說媒介是一種資訊，那麽對人類來說服裝就是顯示其資訊的媒介。沒有哪一種東西像服裝那樣表現人的外表和內心以及社會的變化和時代的動向。對現代男士來說，西裝就是崗位上的“運動服”，又是戰場上的“戰鬥服”。你還記得上班第一天用力系領帶的情景嗎？脖子是象徵靈魂和身體相連的部位，而領帶則是在某一個地方固定脖子的裝置。穿西服，系領帶是意味著你已經把自己正式編入到社會中去的出師表，同時又是爲用自己的能力和實力得到他人評價而控制自己的無言的宣言。
▽伴隨著 ·COM熱潮，自由和創造力備受矚目的2000年前後，職員們改穿了舒適的T恤和休閒褲，當道瓊斯指數徘徊在10000左右時，企業職員和銀行家們穿著高爾夫裝上班。但令人遺憾的是這種休閒時代沒有維持多久。軟弱無力的時代需要死板的西服。因爲稍不小心給顧客和上司留下壞印象，就將大難臨頭。隨著·COM泡沫消退，美國經濟衰弱，尤其是9.11恐怖事件以後，保守和強硬派主導著社會主流，華爾街又重新回到了往日的白領軍服，即西裝革履的時代。
▽在我國還沒有聽到禮服復活的消息。也許是因爲隨著·COM熱潮而得到普及的休閒裝還很能適應於我們的社會。這是否意味著我國的經濟和國民生活還算穩定呢？也有一些人指出休閒裝讓人們的意識和行動過於自由奔放。但是據三星服裝研究所預測，得益於尊重破舊立新的氣氛以及最近公佈的周5日工作制的普及，休閒裝在未來一段時期內仍將占主導地位。如果男士的西裝正如在美國社會那樣具有可怕的意義，那麽我還是希望我國的男士們天天都能穿休閒裝上班。
評論委員 金純德 yuri@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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