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北韓金正日政權垮臺，中國將是最後的勝利者。中國對北韓基礎設施的投資說明，中國在向北韓打下類似西藏的‘緩衝國’(buffer state)基礎。即使垮臺，北韓也不可能成爲美國所期望的民主國家。屆時會作爲過度體制出限‘慈悲獨裁’。”這是國際問題專家羅伯特·卡普蘭預測的北韓垮臺以後發生可能性最大的結果。卡普蘭被評價爲向美國布希政府提示“理念指標盤”。10月份的《太平洋》月刊把卡普蘭在今年7月訪問日本和中國後撰寫的題爲《如果北韓倒下》的文章作爲封面故事刊登。文章基礎是卡普蘭在訪問韓國期間會見的許多專家和逃北者、美軍相關負責人的證言。
○北韓垮臺比維持當前體制更危險
卡普蘭指出，最近金正日政權的武力增加勢頭包含著極大的危險性。他還說：“堪稱毫無漏洞的管理者的金正日最近失去了銳氣。想顯示導彈威力的衝動也說明其政權的脆弱性。”
卡普蘭警告說：“北韓武力越增強，危險就越大。面臨滅亡危機的極權主義政權一旦驚慌失措，誰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像越南、德國、也門一樣，統一是靠大變革實現的。120萬北韓軍隊對美國而言是一場軍事惡夢。
○北韓崩潰的7個階段
卡普蘭預測，北韓的內部垮臺過程會分爲7個階段。第一階段，資源枯竭；第二階段，不能維持基礎設施；第三階段，會出現地方党官僚或軍閥統治的獨立“封建領地”；第四階段，金正日政權的鎮壓；第五階段，對中央政府的反抗；第六階段，政權的破裂；第七階段，新指揮部的成立。
卡普蘭還診斷說：“北韓看似在90年代中期就到達了第四階段，但由於後來依靠美國的糧食支援和中國、韓國的資金支援，現在回到了第三階段。”
○金正日政權垮臺以後
卡普蘭指出，北韓的垮臺對美國意味著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最大穩定化（stabilization）作戰。卡普蘭提出，北韓垮臺以後可採取如下應對措施：
“美國不應該單方面投入軍隊，在聯合國批准後，美國、中國、韓國、俄羅斯等4國聯軍將進入北韓。北韓主要受到韓國的統治，但中國的影響力將是巨大的。事實上中國會統治豆滿江一帶，並試圖逐漸實施經濟滲透。俄羅斯軍隊一旦進入北韓，就不會輕易退兵。
上上之策是在國際託管統治下，把北韓當作‘韓國的保護領土’。所以南北韓有必要暫時在功能上保持分裂關係，以贏得實現統一的時間。應立即將北韓軍編入佔領軍的作戰統治結構內，不然會突變爲叛軍。”
○北韓的導彈發射試驗
卡普蘭訪問韓國時期正好是北韓發射導彈（7月5日）時期。卡普蘭指出：“對北韓的導彈發射試驗，布希行政府採取軍事應對措施是愚蠢的，那正是金正日所期望的。”
卡普蘭預測說：“如果美國對北韓的導彈發射試驗採取了武力，那麽北韓會進攻首爾，造成部分傷亡。”也就是說，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韓國內部左派和世界輿論會譴責美國，北韓也因此會從國際社會上得到一些支援。
○日本是北韓穩定以後的最大敵人
卡普蘭指出：“韓國統一後，日本將稱爲沒有討論餘地的敵人。此後，韓日關係取決於美國能否讓日本承認過去戰爭時期所犯下的罪行。”如果日本不承認戰爭犯罪的情況下，美國仍然與日本保持軍事同盟關係，韓國則會進一步靠向中國。
卡普蘭擔憂，以後作爲牽制軍事大國日本的手段，有必要將1萬名左右美軍長期駐紮在韓國，但因爲韓國的政治情況，可能難以駐紮在韓國。卡普蘭的結論對美國來說是“警告”。他說：“現在預測伊拉克戰爭的最終勝者是誰還爲時過早，但在韓國，最終勝者會是中國。”
李哲熙 klimt@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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