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散落的屍體中間，甚至能看到小孩的屍體。被俄軍包圍的城市裏，人們只能化雪為食，餓得把失去主人的狗都吃掉了。」
這是烏克蘭東南部港口城市馬裏烏波爾當地時間21日的情景。俄羅斯為了攻陷這座城市，在把它變成一片廢墟後，製定了最後期限要求投降，但由於市當局拒絕投降，整個城市面臨毀滅危機。《金融時報》報道說：「馬裏烏波爾曾經是烏克蘭最重要的港口城市，現在成了巨大的骨灰堂和幽靈城市。」
○ 攸關戰爭成敗，俄羅斯執著於攻克馬裏烏波爾
俄羅斯軍隊20日向馬裏烏波爾市要求，「在21日上午5點（韓國時間上午11點）之前放下武器，移交城市」，並懷柔說，如果在天亮前投降，將開放平民躲避通道。但馬裏烏波爾市當局沒有投降，而是向俄軍發送了「不要浪費時間，打開人道主義避難通道」的信件。於是，俄羅斯陸海空軍更加殘酷地進行了全方位的轟炸。
俄羅斯之所以執著於攻克馬裏烏波爾，是因為這裏與此次戰爭的成敗息息相關。馬裏烏波爾位於2014年強行合並的克裏米亞半島和東部頓巴斯內親俄羅斯勢力建立的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的連接點，如果占領這裏，南部和東部戰線將連接起來，很容易擊敗烏克蘭軍隊。《華盛頓郵報》分析說：「如果馬裏烏波爾被占領，從南北兩個方向包圍首都基輔和第二大城市哈爾科夫的可能性就會增大。」
○ 「像二戰時列寧格勒一樣被徹底破壞」
馬裏烏波爾的47萬人口中，有15萬人於本月初離開了城市。剩下的32萬人中也有20萬人試圖逃出，但是因為俄羅斯軍隊的包圍，糧食、水、煤氣、電力全部中斷，被困在城市裏超過3周。
居民米科拉·奧西琴科（音）說：「和我一起待在地下室裏的人因為口渴，喝掉了加熱器裏的水，還融化了雪水喝。人們到處尋找小溪，如果小溪出現長隊，就會成為俄軍的空襲目標。」他說：「每次炸彈墜落時，我都會懷著迫切的心情用身體護住兒子，但知道守護不了兒子，所以感覺到了完全無力。」在馬裏烏波爾甚至能夠看到，因為收拾在空襲中死亡的遇難者的屍體太過危險，流浪街頭的狗正在吃放置的屍體。
符拉米迪爾在尋找避難場所的過程中遭到轟炸，失去了女兒和4歲的孫女，他對英國廣播公司（BBC）說：「看了看地上，孫女的頭部受到了嚴重損壞。就在旁邊的女兒腿受了重傷，第二天就停止了呼吸。上帝啊，為什麽給我這樣的考驗？我居然要埋葬這些漂亮的孩子們。」
在學校地下室防空洞與200多人一起躲避的克裏斯蒂娜·佐拉斯對天空新聞表示：「空襲時，一名女性屁股被碎片擊中。在救護人員到達之前，她不得了硬挺了一天，一直喊著『太痛苦了，給我毒藥吧』。」她說：「睡覺的時候轟炸還在繼續，睜開眼睛就用身體蓋住孩子們，等待著不知會落到哪裏來的炸彈。」
在歐盟外交官中最後一個離開馬裏烏波爾的希臘總領事曼諾裏斯·安德魯拉基斯抵達本國後接受采訪時表示：「馬裏烏波爾就像二戰時德軍長期包圍導致100萬人以上死亡的列寧格勒（現港口城市聖彼得堡）一樣，將成為人們記憶中被戰爭完全破壞的城市，」「希望任何人都不要看到我所看到的東西。」
一名烏克蘭士兵在名為「馬裏烏波爾的最後信息」的視頻中喊著美國總統拜登、法國總統馬克龍的名字，喊叫道「承諾的武器彈藥還沒有到」。
金潤鍾 zozo@donga.com · 任寶美 bom@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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