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責任的自由

親愛的人啊，自由是為了什麽？

——海倫•聶爾玲的《美好人生的摯愛與告別》

在我20多歲後期的時候，偶然遇到了一本書。生態主義、原教旨主義、和平主義經濟學家以及曾是農民的斯科特•聶爾玲和他的伴侶、隨筆家海倫•聶爾玲所著的關於人生的書。以我當時狹隘的經驗和觀點，那本書的極小部分，曾是知識分子的兩個人一起相守度過一輩子，翻地、寫書，直到死亡的瞬間，按照自己的信念和原則生活的故事打動了我。但多少次每當我重新拿起這本書讀的時候，這一句會尖銳地刺入我的心。

這是斯科特•聶爾玲寫給與身在美國的自己分開、正在歐洲旅行的年輕的海倫的信中的一句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斯科特•聶爾玲撇開社會責任和他人的視線，和朋友一起旅行，並向享受“拋開人和事物像鳥一樣自由”生活的海倫提出了關於自由本質的問題。而且，他還深刻領悟到了沒有責任的自由的幻想。

只要我們穿著用剝削貧窮的東南亞孩子們製作的衣服，只要我們還生活在勞動者們在原可以阻止的事故中虛無地離開這個世界上，就無法擺脫這個社會的痛苦，“我一個人的自由”只不過是幻想而已。

在冥想過程中自然而然地接觸到了佛陀的教誨。斯科特•聶爾玲的尖銳意見，使我想起了緣起法中一切都是相互依存的教導。我們反復回味著他的這句話：在認為比別人更出名、擁有更多、過著更美好的生活是自我實現的最高境界的今天，“不存在擺脫社會痛苦的人”。“自由就是可以從一種人生課題中選擇另一種課題的機會。”(斯科特•聶爾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