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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的信

Posted February. 24, 2021 07:31   

Updated February. 24, 2021 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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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析學家多裏·勞布把精神錯亂定義為“沒有開始,沒有結束,沒有以前,沒有中間,沒有以後的事件”。這是在強調盡管時間流逝仍被過去事件所抓住的創傷的可怕。弗朗茨·卡夫卡寫的《給父親的信》生動地證明了這壹點。

信寫於1919年11月。雖然是長達47頁的長信,但要點卻體現在第壹句裏。“父親最近問我為什麽還怕妳。”我都三十六歲了,還會怕爸爸!但這並不說明他小時候被打得太多。根本不需要打。父親那洪亮的叫喊聲、紅壹陣青壹陣的臉龐、放在椅子上的背帶已經足夠。那些暗示打人的跡象比打人更可怕。

父親就是這樣的人。那是壹個晚上。小卡夫卡在床上叫嚷著口渴。與其說是口渴,不如說是撒嬌。但是父親大發雷霆。他用兇惡的手抓住只穿睡衣的孩子,把他帶到陽臺上,然後關了門。孩子後來做了壹場噩夢,夢見身軀魁梧的父親在床上不由分說地把他扯到陽臺上。成年後也是如此。倘非如此,他也不會說:“我的文章都是關於父親的。”

雖然不知道信中父親的形象多大程度屬實,但可以肯定的是,36歲的他的內心深處坐著壹個受傷害的孩子。信是那孩子的哭聲。也許這壹哭泣是治愈痛苦的第壹步。但可惜的是,哭聲到不了父親的耳朵裏。也許母親是因為看到信中寫著“請把信轉交給父親”,感到非常心痛,把信直接還給了兒子。5年後,卡夫卡去世。留下了創傷後痛苦的創傷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