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法國巴黎西郊之外的國立卡特爾維爾醫院的婦產科，每年有3000多名嬰兒出生。這家醫院的著名醫生喬埃爾·布賴什阿拉爾特（音譯）上月12日與前來拜訪的記者見面時，嘆息著說：“在醫院裏待久了，感覺生育率壹直在下降。”
自2010年以來，法國的生育率超過2人，是歐洲地區生育率最高的生育強國。但是紅燈已經亮起。去年的出生率降至1.88人。雖然仍然高於歐洲平均水平（1.6人），但是已經連續3年下降，下滑趨勢十分嚴重。從去年10月到今年3月，6個月內新生兒數量減少了11%。去年10月，平均每天有2016名新生兒，這壹數字今年3月降到了1816人。
法國的苦惱是找不到突破口。此前，法國與其他主要國家不同，並不是依靠移民的流入，而是靠新生兒數量領先，是屬於人口學上的人口增加，並以此為豪。但是隨著嬰兒潮壹代的結束，預計人口將會減少。去年法國的新生兒人數比死亡者多16.4萬人，這是二戰以後的最低值。
1996年，法國生育率只有1.6人，但自從進入2000年以來，生育率大幅提高，其主要原因是法國社會出現了自然接受無需結婚也能生孩子的現象的氛圍，以及政府對生育和撫育給予了全方位的支援。實際上，在1999年，政府出臺同居合約（PACS）制度，不管是否結婚都承認成年人之間的同居關系，並允許這些家庭也能享受生育和撫育孩子的支援，從而導致了生育率的提高。使用PACS的情侶從2000年的2.2萬人增至去年的19.2萬人。但是最近，連這壹方面也處於停滯狀態。
法國政府壹直把國內生產總值（GDP）的5%用於家庭補貼，並增加生育、撫育等支援，但從上屆政府開始，也包括目前的馬克龍政府，根據緊縮財政政策，也開始壓縮支援規模。這也加重了生育給年輕人帶來的經濟負擔。
布賴什阿拉爾特科長分析說：“據推算，如果沒有生育醫療的支援，在法國出生的孩子可能連現在的3%都不到。支援減少了，所以也有相應的影響。”他認為，“但是，（生育率下降的）最主要原因，是年輕女性們推遲了結婚和懷孕。”法國巴黎第四大學的洛朗·薩拉爾教授也表示：“雖然美國在2008年經濟危機之後出生率出現下降，但法國在這種趨勢下仍是例外，”“出生率低下的現象，相比經濟問題而言，似乎更主要是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以後出生的女性，受到了相比上壹代人生育孩子的願望下降的氛圍的影響。”
董正民 ditto@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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