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之國”希臘的悲劇

希臘雖然以民主的發祥地而聞名，但同時也是西方戲劇誕生的地方。說起希臘戲劇，當然首推悲劇，就是主人公的悲慘命運令人眼眶發紅的那種戲劇。古代希臘每年3月都會舉行悲劇競演比賽。希臘三大劇作家埃斯庫羅斯、索福克勒斯和歐裡庇得斯就是通過這種比賽產生的。其中索福克勒斯曾獲得23次奪冠的殊榮。他們都是生活在西元前五六世紀的人。

希臘悲劇的上場人物無一不是權勢赫赫的人。他們因嫉妒、怨恨、放縱和過欲而滅亡。當時的戲劇人氣高昂，萬人空巷。國家提供所有經費，有“合唱團指揮”之稱的富裕贊助者則會提供金錢資助。在由既得利益層主導的活動中上演描寫權力沒落的作品，正是希臘高度民主水準的寫照。在希臘悲劇盛行的西元前5世紀以後，是謳歌在波斯戰爭中獲勝的希臘的全盛期的時代。悲劇正是在繁榮之中期祈求感情淨化（catharsis）的富庶的產物。

遭受國家破產的希臘，眼下正一片動盪，令人哀傷。由於與外國的貿易中斷，進口的生活必需品已經用罄，連大眾交通都減少了運營的次數。可以看到一些人因為沒有食物而在深夜翻垃圾筒。即將迎來全民公決的希臘社會雖然左右彷徨，但早已把資產轉移到國外的富有階層卻是一副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狀。作為民主的先驅、曾經創造不滅的文化的賢者們，去了哪裡呢？

雖然古代希臘是直接引進民主主義的國家，但在戲劇大賽上選拔優勝的作品時，採取的是別的方法。它並不是靠觀眾的鼓掌喝采之聲，而是由通過抽籤產生的少數專家來審查決定。可以說，並不是靠人氣，而是靠冷靜的判斷來選擇優秀的作品。希臘的危機是因為該和不該由政治來做的事情，都被用來迎合大眾的人氣，由此招致了失敗。民主主義一旦失去本意而墮落，其終點將會是哪裡？希臘作為民主主義的聖地，正是鮮活的例子。

洪鐵植 首席評論委員 chansik@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