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離散家人的眼淚成爲雨水流淌

在解放時出生的詩人鄭成洙的家人是失去故鄉的人。他的母親高富全女士的故鄉是以善竹橋和樸淵瀑布著稱的朝鮮。在1991年去世（享年77歲）之前，母親再也未能回到日思夜想的故鄉。那些痛苦的日子溶化在了兒子的詩作裏，重新得到了新生命。“當離散家人的眼淚成爲雨水流淌”等含有離散家人傷心故事的8個作品獲得了金宇锺文學獎大獎。

小時候經常提到故鄉的母親、制作過世上獨壹無二的包飯泡菜、清醬湯的母親、在避難的時候看到1歲女兒在面前死去的母親。詩人今天也在擔心母親“去世後忘記了回故鄉的路/今天也彷徨在黑暗的朝鮮天空”。

1951年戰爭時期出生的畫家徐龍善6月在高麗大學博物館聚集了回憶戰爭記憶的作品，召開了“記憶再現：徐龍善和6‧25”戰爭。他歎息因爲戰爭而逝去的無辜生命被遺忘的太快，用沈重的義務感完成了曆史畫作。其中“避難”以照片爲素材，描畫得場景是1‧4後退時，避難民越過因爲轟炸而被毀的大東江鐵橋。在嚴寒中，人們背著孩子和包袱，爬上只剩下鋼筋的大橋，這些人的臉因爲太模糊，看不清誰是誰。這好像是讓我們想象在曆史的摧殘下犧牲的無數的匿名四勝者。

南方的離散家人相逢申請人12萬8000多名中，已經有超過40%的約5萬6000名離開了人世。生存的人中，80%是超過70歲的高齡者。這些人沒有能爲自己說話的強有力的組合、也沒發利用人們常用的具有巨大影響力的社會交流網站，這些人只能等待，用沈默呐喊。他們說，比起任何口號上的統壹，能與家人重新見面的、沒有離別痛苦的統壹才是真正所需的。“九十歲的母親如果能給七十歲的兒子/像過去壹樣喂飯/七十歲的兒子如果能再次輕輕地背起九十歲的母親”（鄭成洙的“這才是統壹，如果我們能經常見面”）

召開有關南北離散家人相逢的紅十字會工作會議的昨天，下起了大雨。雨水像是離散家人的眼淚。這好像就是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離散家人的痛苦，好像是還在這片土地上抱著揪心的痛、每天都艱難地熬過人生最後日子的離散家人的悲傷。

評論員 mskoh119@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