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朝鮮地方城市的30歲家庭主婦李善姬（假名）一回想起17日將要結束的“150天戰鬥”就感到憤怒。經歷150天后沒有特別的感覺到國家經濟有什麼好轉。但是在“戰鬥”的名義下她受到了比平時多幾倍的管制。
她在150天戰鬥中所經歷的最荒唐、最感到憤怒的事情就是相關部門強制要求拿掉公寓陽臺的窗戶。2年前，有關幹部指示說給陽臺裝上窗戶，宣傳說這樣能提高4攝氏度的房間溫度，而且還可以阻擋灰塵保持室內衛生。李女士便在陽臺上安裝了20萬朝鮮元（約52美元）的窗戶。這是李女士一家四口可以生活一個半月的不小開支。陽臺的窗簾也是在公寓統一購買的。但是安裝還不到兩年，現在有關部門就像沒下達過指示似的又讓拿掉窗戶。雖然抗議質問“為什麼這樣？”，但是得到的只有“為了美化環境”的簡單答覆。李女士所住的公寓內有人甚至花費超過100美元購買了鋁合金門窗。很多家庭還在公寓內部鋪上了瓷磚，這也要全部拆除，重新刷上石灰漆。這樣的鬧劇在全國所有城市同時發生。財物受到損失的人們對此十分不滿。
但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接著又下達了要在拿掉窗戶的陽臺上擺設5個花盆的指示。本來每天上午6點人民班長會在外面大喊“請進行掃除”、“請進行回收”，現在又加上社區事務長也會出來用擴音器大喊“請擺設花盆”。朝鮮一般會代替花草栽培仙人掌。李女士給仙人掌戴上了人造花，把這樣的花盆擺設在陽臺上。如果遇到刮大風花盆掉落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李女士不知道在日本朝鮮人總聯合會官方報紙—朝鮮新報14日刊登了《在近幾年內全國城市和鄉村會穿上新衣裳，全國面貌會煥然一新》等內容的報導。她也不知道韓國媒體對此分析說朝鮮正在進行“新村”運動。她只是對在2年內讓自己裝上窗戶又讓卸下來的有關幹部十分不滿。
但是李女士也感覺到勞動黨也不能為所欲為的事情正在增加。在陽臺事件中也是。當初指示說1樓的防盜窗也要拆除掉。但是居民們強烈抗議說“這樣不能防範竊賊”，在集體抗議後上級也撤銷了該決定。150日戰鬥開始之前在市場也貼出了禁止買賣清單。幾乎所有商品都包括在了管制物件當中，但是因為居民的抗議，至今任何商品都可以在市場上自由進行買賣。截止到7月份，街上會有糾察隊，管制穿褲子的女性。李女士在參加農村支援或騎自行車時都要穿裙子。但是因為女性們的抱怨聲越來越大，當局從8月份開始撤銷了該決定。
這類變化的原動力來源於居民們的不滿。但是針對最高領導層的公開不滿幾乎沒有。這也因為如果被檢舉的話整個家族都會無聲無息地消失，但更大的原因是將這些原因歸咎於部分幹部的居民們的意識水準。李女士也在別人面前說：“維持生活都很難，卻有些壞人用擺出花盆、穿裙子等小事折騰百姓，試圖離間黨和群眾。”這是她的真心話。不知是不是因為在乎這樣的輿論，朝鮮當局在150日戰鬥期間公開處罰了相當數的“非法幹部”。
150日戰鬥雖然將在17日結束，但是居民們的表情還是很深沉。因為當局宣佈了從23日開始截止到12月31日，再次進行“100日戰鬥”。不知前方還有什麼樣的“折騰”在等著自己，朝鮮居民們的心中充滿了不安。
朱性河 zsh75@donga.com
About Dong-A Il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