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淪落爲戰爭俾女的科學

Posted June. 20, 2003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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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與科學的野合歷史》

厄尼斯特·伯爾克曼著 石基容譯

510頁,23000韓元,形象出版社(Imago)

“即使我在神和人類面前受到殘忍的懲罰也無話可說,我怎能追求給不知名的他人帶來痛苦並給人類造成傷害的技術?”

16世紀威尼斯數學家塔爾塔利亞在信中寫下了這樣一句話。他所說的“應受懲罰的事情”是指彈道學研究。他所推導出的公式可準確計算出炮彈落點,並帶來了在當時根本無法想象的命中率。

塔爾塔利亞一直拒絕了君候及貴族提出的武器研究提議。但這一次奧斯曼帝國把劍抵在威尼斯的心口上。

正所謂“豺狼在虎視眈眈地瞪著羊群”。

最終塔爾塔利亞發表了研究結果,威尼斯也得以解救。

自人類開始行使武力以來,戰爭和科學技術一直是密不可分的朋友。作者曾在《防務科學》等軍事刊務部門工作,切實感受到了在人類歷史中軍事新技術的變革與科學技術者的合作關係。

1415年,法國精銳部隊遇到了看似鬥志薄弱的英國軍隊。在離對方200碼的距離停下的法軍以輕蔑的態度向對方露出了臀部。這時從英軍陣營中飛出了無數支箭。這是法軍聞所未聞的新武器-長弓。不到兩個小時,盔甲奇軍的“1000軍事體系”宣告土崩瓦解。

過35年後的1450年,法軍再次站在了英軍面前。這次法軍在鋼管中放入了黑色粉末和石塊。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數百個石塊飛向了英軍。這是火藥全盛時代的開始。

陶醉於一種武器優越性的集團往往被另一種新武器擊敗,從而讓出歷史主人公的位置。機關槍、戰車、戰爭機完全改變了戰爭範例。

但每一次的歡呼都是暫時的。西元前260年,羅馬俘獲並拆解了一艘屬於地中海霸主迦太基的戰船。結果,在短短的3個月內,羅馬製造出了220艘一模一樣的戰船,把迦太基掃出了地中海。對敵人的武器,我們不適用專利權。其中包括拉下第2次世界大戰戰幕的原子彈。

軍事技術和“民需技術”猶如長在一個身體上的兩個頭。爲製造更加堅固的盔甲,矛及不破裂的大炮而傾注的努力,導致了鋼鐵技術的發展。罐頭的發明造就了攻無不克的拿破侖遠征部隊。而破解密碼的努力帶動了電腦的發展,確保不間斷軍事通訊網的努力創造了互聯網。得益于戰鬥機開發競爭,如今我們能夠乘坐速度極快的噴氣式飛機遊覽全世界。總之,“殺戮的技術”被用爲“使生活更幸福的技術”。反之也亦然。

塔爾塔利亞在祖國緊急的呼籲下抹去了“和平主義”良知,但並不是所有的科學家在戰爭技術方面都堅持了自己的原則。伽利略面臨研究經費短缺的困境,拿著自己發明的望遠鏡會見了威尼斯總督。第一次見到“可清楚觀察敵艦的東西”的總督立即賞賜了豐厚的獎勵,而伽利略也繼續了自己的研究。

用氮肥使全世界的土地變得肥沃的“氮肥之父”哈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被德軍司令部傳喚。而哈伯製造出的是“可把敵人趕出戰壕的”氯氣。但毒氣的發明者並未受到良心責備。他理直氣壯地稱:“戰時科學家的責任是爲祖國的奉獻。”但身爲猶太人的他在納粹執政後未能避免被流放了命運。

“國家與科學家之間的關係是孚士德式關係。忠於的科學家會受到關愛及獎賞。”

哈伯在達成孚士德式協定後,仍被出賣。但也有一些科學家極力反抗了這樣的協定。無線電之父馬可尼拒絕了默索裏尼的合作提議。前蘇聯的物理學家卡皮察雖然逃出了核武開發小組,但後來榮獲了諾貝爾物理學獎。但像孚士德一樣出賣靈魂的天才科學家更多。日本731部隊的石井爲日本傳染病學的發展做出了貢獻。而曾在多哈集中營把猶太人扔進真空實驗室的斯特勒克霍爾特在美國的保護下成爲了“宇宙開發貢獻者”之一。

就連人類基因解讀這一科學史的里程碑式成果也被作爲“生物殺傷機器”的證據受到懷疑的今天,“殺戮的技術”將會與“使生活幸福的技術”並肩走到何時?



劉潤鐘 gustav@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