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成了作家。我们坚韧执著地写作,从不失去对写作的信心。”——雅歌塔·克里斯多夫《文盲》
语言和思考是有机的。说话的方式一改变,思考的方式自然也会不一样。21岁前往法国,在那里生活了18年,才有了这种感悟。用外语写作的我和用韩语写作的我,思考的方式不同。
支配我的语言和思想的外语,我把它叫做母语之外的语言。这种语言与母语产生冲突,放慢思维速度,只挑选能说的话而不是想说的话来写。我因为那种语言而成了一个完全无法属于任何地方的局外人。
雅歌塔·克里斯多夫受匈牙利革命的影响,离开祖国到瑞士避难,她在诺沙特尔的钟表工厂工作时学习了法语,是一名用外语写作的作家。她用一句话就毫不苦恼地概括了历史和个人的不幸,以及一个人超越不幸的壮阔人生和业绩。这种自然的语言有时让人觉得野蛮。
即便如此也能做些什么的人,不是在和“即便如此”这个词之前附加的条件斗争中获胜的人,而是坚信自己不会输的人。这种信心之中,必须要有时间在一张白纸上结结巴巴地一行一行写满。语言的欲望在贫穷的语言面前下跪的时间,为了语言的本质脱去修饰的时间。这一信心中,有恳切的文盲的时间。克里斯多夫和她的作品对我来说,不是梦而是信心。我相信作家的话:“我们坚韧执著地写作,从不失去对写作的信心。”再一次,回想起我母语之外的语言,记录下我的信心。“写作。”这种信心中,既不需要过去型也不需要未来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