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某（27岁，女）4年前把家人留在北韩慈江道，2013年来到统一园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梦想。为了适应韩国的生活，她在统一园里接受为期4个月的教育，还拿到了一套公租公寓和一笔定居援助费。在北韩时功课再好也因出身成分问题而没读成大学的她，还有了上大学的希望。
但是，来到金某面前的“南韩现实”并不宽松。一方面要留下生活费，同时还要偿还逃离北韩时欠朝鲜族蛇头的1000万韩元债务，对她来说是个沉重的包袱。从中国辗转经过柬埔寨、缅甸最后来到韩国的她，气还来不及喘匀，就受到了催促“偿还1000万韩元”的折磨。由于利息高达二三分，只留下基本生活费其余全部用来还债，也要还4年以上。金某离开统一园的时候拿到的400万韩元，2014年再次拿到的300万韩元，前后两次总共700万韩元的定居援助费加上在餐馆干活挣到的钱都用来还债，但还是没有全部还清。
一边学习一边工作艰难地度过了两年，就在上大学的2015年初，金某把眼光投向了非法出租公寓上。虽然领到了政府的奖学金，但是加上教材费，增加的生活费让她承担不起，于是向3名一起逃出北韩的朋友提议住在一起。韩国政府给每个脱北者分配了一套公租公寓。金某说：“公租公寓有10到20坪大小，可以三个人住在一起，空出的公寓就用来出租吧！”在不收保证金的情况下，出租两个房间的公寓每个月能拿到50万韩元，一间房的公寓每个月能拿到20到30万韩元。3套公寓出租得到的钱，每个月有150万韩元。四个人把这一租金平分了，用于贴补生活费。
但是，没过多久，承租公租房的房客得知了把公租房转租给他人是犯法的这一事实。韩国土地住宅公社等有关方面还会不定时进行访问调查，一旦东窗事发会被判处两年以下监禁和2000万韩元以下罚金。不仅是金某一人，脱北者将公租房非法转租的事情，在首尔阳川区、江西区、卢原区和京畿道安山市等公租房密集地区都十分盛行。
专家们指出，针对脱北者的援助体系需要更大的弹性。世界北韩研究中心所长安灿一（音译）表示：“大部分脱北者没有工作，整天晃荡，很容易陷入非法转租。”“如果用法律查处的话，就会出现把他们变成犯罪分子的逆效果。需要制定能够帮助脱北者在韩国轻易定居的现实性方案。”
“为了消除在北韩由于微贱的出身成分就不能上大学的遗憾，同时也是因为孤单……难道我从现在起得以犯罪分子的身份生活在韩国吗？”
金某最近因为害怕遭到非法转租的查处，战战兢兢地度过一天又一天。
全柱永 记者 aimhigh@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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