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20年前，有個叫李正秀（音譯）的笑星。他成功地創造了壹句流行語叫做“讓我來展示壹下壹個人玩的精髓吧”。隨著時間的流逝，2020年我們即將迎來“大自主隔離”時代，對於當時李正秀高喊的“反正是獨自生活的世界，朋友有什麽用”的話，不能簡單地壹笑而過。
對如何才能“壹個人玩得好”的苦惱，不是21世紀出現的奇特現象，也不是陷入美國制造個人主義的年輕人要破壞我們共同體的前兆。據悉，李某登臺時喊出的流行語“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是2500多年前印度北部小國的王子喬達摩·悉達多從母親肚子裏跳出來後說的話。也許正因如此，在佛教修行法中，獨自做的特別多，其中最有名的也許要算冥想了。
也許是冥想的高僧們看起來帥氣，儒生們也開始靜坐起來。儒學者的冥想法大體上是在中國北宋時期經過幾個哲人的討論後制定的，其中程頤（1033∼1107）功不可沒。程頤把我們的心比喻成水瓶。把空瓶子扔到河裏去，不能指望水不進來。如果擔心瓶子裏老是進水的話，方法只有壹個。事先把瓶子裝滿就行了。也就是說，要想清空心靈，就要填滿心靈。
另壹方面，設計朝鮮的人物鄭道傳（1342∼1398）從不同角度對待了冥想問題。就算世上人都想冥想，進廟裏安靜坐著吧。“那麽，牛由誰來養呢？”
現實主義者鄭道傳對某個人在拿鐵咖啡的幫助下提高集中力、進入住宅工作的時候，由誰下咖啡之類的問題非常關心。古往今來，自我隔離和獨自玩耍，如果沒有他人的幫助，不會像魔法壹樣實現。必須得有人種地，有人做衣服。
如果只有山中的冥想才是解脫的捷徑，那麽我們必須承認解脫的機會是不平等分配的事實。坐在山中冥想的修行者難道不是榨取奉養者解脫機會的宗教資本家嗎？鄭道傳在僧人們冥想的時候，想到為了照顧寺裏的生活而餵牛、耕田的人，心裏就不舒服。
夢想著羽化登仙的道家思想家們也難免受到類似的批判。他們脫離骯臟的塵世，與自然交朋友，過著悠然自得的美好生活，留下了很多贊揚這種人生的詩和散文。但脫俗是壹種昂貴的興趣。為了能讓這些隱居者以自然為友享受冥想之奢侈，寫出美麗的字句，就得有人在骯臟的塵世中制作紙筆硯墨，然後放到市場上，隱居者的仆人會拿著不少錢去買物品。歷史告訴我們。就是說，就算是某壹東西看起來對誰都是允許的，實際上只是允許給某些人的。當有人在網絡空間風風光光地大談自我隔離、防疫等時，有些人連回帖的時間都不夠。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現在留下的文章和回帖等將成為大數據，成為22世紀某歷史系研究生博士論文的主題。以他廣泛收集的數據為基礎，意氣風發地主張“21世紀新冠年代，大部分韓國人都在家裏壹個人玩”，我們期待他的指導教授能夠做出這樣的回答。
“孩子，我最討厭的壹句話就是石器時代。挖地的時候總是只有石器出來，所以是石器時代、石器時代，請思考壹下。如果妳漂流到無人島的話，也會制造壹些石器，但造來用的最多還是木器是不是？史前時代的人類也是如此。只不過地下留下的只是石器而已。所以妳也不要認為留在網上的記錄是那個時代的全部。對於無法留在互聯網上，被新冠病毒吃掉的現實世界的質感，我們也應該好好想想。”
安東燮 中國湖南大學嶽麓書院副教授 punero2@gmail.com
About Dong-A Il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