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像別人一樣”，世界杯巾幗英雄們的抗命

1992年熱播的電視劇《兒子和女兒》講述了雙胞胎兄妹“貴男”和“後男”的成長故事。作為七代獨子的兒子，名字就很特別，意為“尊貴的男人”。同一天出生的雙胞胎女兒則是讓人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生兒子”的存在。後男因為父母把全部賭註都投在了貴男身上，自己連上大學的機會都不得不放棄。從當時收視率超過60%來看，應該說“後男”的故事並不是只在電視劇中出現。

在家族的投資中被疏遠，為了用實力證明自己而拼命生活的“我也是後男”們的故事在2020年之前的現在仍然會出現。即使在兩性平等文化遠超我們的美國，女性也受到投資價值低的“二等市民”待遇。法國女足世界杯本月7日落幕，連續兩屆奪得冠軍的美國女足國家隊3月向美國足協提起訴訟，抗議美國女足在性別問題上所受到的歧視。

據英國《衛報》報道，美國足協賽前曾承諾，假如女足國家隊在世界杯上奪冠，將能得到20萬美元(約2.4億韓元)的獎金。男性為110萬美元(約13億韓元)，是女性的5倍以上。今年女足世界杯總獎金為3000萬美元(約353.7億韓元)。這一數字僅是2018年男子(俄羅斯)世界杯總獎金的7.5%。美國足協認為，女足比賽收益低、收視率低、回報低，但美國媒體援引足協財務報告稱，女隊在2015年世界杯奪冠後的3年裏，收益高於男隊。T恤賣得更多的是女隊。本屆女足世界杯決賽的美國國內收視率比2018年男足世界杯決賽時還要高。

也有男性批評美國女足國家隊不懂體育市場的運作方式，只談錢。她們要求的不僅僅是錢。女足隊員們不滿地說，即使奪得世界杯冠軍，除了獎金，在訓練設施、旅遊合同、醫療援助等投資方面也受到了歧視。美國女足隊長梅根•拉皮諾埃說：“‘同工同酬(Equal pay，公正的報酬)’是工資以上。在給予男女雙方同等的投資和支援、照顧和智力之前，我們並不知道我們的潛力是什麽。”

《華爾街日報》(WSJ)認為，1972年美國《民權法》允許美國大學向男女運動員提供運動員獎學金，是美國女足取得成功的秘訣。WSJ指出，與以少數精英為主的歐洲不同，在美國，根據這項法律，許多女學生參加了體育活動，優秀運動員自然被發掘出來。實際上，無論是在曼哈頓市中心、還是加利福尼亞州的小村莊，都不難看到拿著足球的女生。

女性要想打破晉升和報酬的“玻璃天花板”，首先要解決在投資和機會上排斥女性的“後男詛咒”。僅僅就成果的正當報酬這一結果進行談論是有局限性的。不僅僅是體育。首先要考慮的是，為使女性成長為高級幹部，在領導能力教育上投入多少；為培養未來就業市場上備受矚目的人才—“科學•技術•工學•數學(StEM)”領域的女性人才，我們應該投入多少。

美國女足國家隊10日上午高舉冠軍獎杯，在從紐約曼哈頓南端的鮑林格林(Bowling Green)連接到市政廳公園的百老匯“英雄峽谷”進行冠軍遊街。迎接英雄們的紐約市民高呼“公正的報酬”“向補償(Pay them)她們”。4年前，她們在群眾的歡呼聲中，也捧起了獎杯，成為這個峽谷的主人公。現實沒有把她們當作真正的英雄。下一個4年，再下一個4年，情況可能會有所不同。


朴湧 parky@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