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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的傷口

Posted September. 12, 2018 08:00   

Updated September. 12, 2018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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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看著富士山長大的。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街上和學校裏,都能看到山,因此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富士山莊嚴的形象令人贊嘆和尊敬,“因為太堂堂正正,反而是討厭的象征”。他朝著那座山大發牢騷,在他寬闊的懷抱中長大。但不知從何時起,這座山開始顯得與眾不同。那是從他意識到自己是韓國人開始。從那時起,這座山就象征著“可恨的日本帝國主義和侵略祖國的軍國主義”。曾經寬容、莊嚴的富士山,現在成了“否定、拒絕”的對象。對富士山的感情的分裂和創傷,就這樣開始了。

他就是1988年以小說《遊戲》獲得第100屆芥川獎的旅日同胞作家李陽地。他離開富士山來到韓國,努力學習和熟悉韓國語和韓國文化,並深深陶醉於伽椰琴和鄉土舞蹈。不管怎麽樣,都想擺脫象征富士山的日本。但是,他越是否定富士山,越覺得“就像在背後辱罵有深恩於己的人壹樣,是壹種奇妙的責怪”。悖論的是,他在來到韓國之後,才領悟到富士山已深深占據自己內。亂套了。包括《遊戲》在內的小說都是這種混亂感情的告白。經過壹次次苦思,他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不要否認“深藏在自己內心的日本”,而是要如實地承認。

離開看得見富士山17年後的某壹天,李陽地來到了自己曾經居住的村莊。富士山仍然以同樣的面貌在同壹個地方。他現在可以平靜的心態吟味富士山的美麗了。而距離這壹點,經歷了17年。終於和長期折磨自己的分裂、兩分的情緒實現了和解,才能做到這壹點。治愈傷口的方法,在於接受原本存在的肯定精神。 文學評論家、全北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