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與心靈》
人文學者高麗大學教授金禹昌（67歲）出版了一本以東洋畫爲題材的散文集，它的副題爲《對東洋畫和夢想的冥想》。
金禹昌在比較東洋畫和西洋畫的同時，通過詳細的分析性語言，探討了深藏在東洋文化裏層的思維方式，並通過這種思維方式分析了當代人的夢想。在讀該書的過程中，由於想瞭解一些問題，所以10月30日下午來到了作者位於漢城平倉洞的家中。
——沒想到您能通過畫研究“東洋”。
“小時候曾特別喜歡畫畫。周圍人說像童話裏的畫，畫得很好……，雖然畫是人爲的東西，但是與文章相比，更接近自己的‘經驗’。”
他在欣賞畫時，目的意識非常明確。他在序言中表示，“即使是似乎單純描寫某一物事的畫，也內含著對一個社會所擁有的人類的宇宙論上的位置、人類的道德性、社會位置的訴說。”
——您曾說，東洋畫的視點在所畫的風景之中，而西洋畫的視點則在看風景的某一地點。
“在東洋主觀和客觀並沒有明確的界限，在這種情況下，重視所經歷的現實。與此相反，西洋則在一個視點觀察物件，並根據自身的原理，理論性地組織世界。”
——比起重視所經歷的現實的東洋畫，反而覺得理論性地組織世界的西洋畫更接近事實。
“對普通人而言，比起通過經驗理解現實整體，在一個視點分析組織後，加以理解的方法更容易一些。但是這種方式的缺點是，很可能丟掉未進入其組織框架內的很多東西。”
以東洋山水畫爲例，依然存在的難點是，由於畫中所畫的是自己希望身在其中的理想世界，所以感覺不到其理想世界的普通人很難感覺得到有現實感。
——燕岩樸趾源也曾主張說，不要陷於主觀性，就像從窗孔觀看整個屋裏的情景一樣，應該退一步觀察對方。
“並不是只有從客觀的角度進行觀察才是好的。朝鮮儒學家們在經驗的關係上觀察了他人和自然，而且通過這一渠道，對人類的本質有了更深的理解。只是由於沒有有效的方法論，所以存在陷入教條主義的危險。”
他還稱，“東洋山水畫所繪出的是極協調的自然的夢境，但是其基礎分明就是現實經驗。”他還解釋說，“東洋傳統意義上的理想生活就是在現實上使周圍保持安靜，進而與他人和平共處。”
——就像欣賞西洋畫一樣，如果從一個視點以遠近法進行觀察，似乎可以更多的觀點冷靜徹底地觀察世界。
“忘卻自我，以遠近法進行觀察，可以給自己帶來無限的新的可能性和自由。也就是說，從人的觀點出發，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組成空間。這在一方面具有征服自然的可能性，但是從根本上講，就是帶有解放人類的可能性。”
英文學者兼文學評論家金禹昌最近尤爲關心“東洋”，但並不是只主張“恢復東洋傳統”。他強調說，“我們可以期待的是，東洋與西洋、傳統與近代相融合的更加豐富的未來世界。”
金炯瓚 khc@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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