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耀眼的世界”里走出来的路是有的

有的痛苦没有亲身经历过就没法知道。写有制作成电影的小说《苏菲的选择》的美国著名作家威廉•斯泰伦在《看得见的黑暗》中生动地证明了忧郁症带来的痛苦的经验属性。

1988年的一天，他在《纽约时报》上读了关于意大利作家普里莫•莱维的研讨会纪事后非常生气。因为这是对1年前67岁当时从3楼公寓坠落身亡的莱维的发言。包括数一数二的专家和著名作家在内的参加者将他的死亡断定为自杀，非常批判。他的去世似乎造成了“难以接受的性格破裂和懦弱”的氛围。他们无法忍受在奥斯威辛集中营中作为生存下来的“勇气标本”、曾受人尊敬的知识分子以这种方式抛弃生活的事实。他们说得好像他伤害了他们似的。

斯泰伦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长篇文章。内容是，没有经历过忧郁症的人不能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曲解莱维的死亡。谁不知道自杀不是好事。但是他们忽视了抑郁症是一种疾病的事实。那是很难知道原因，有时心爱的家人、心理治疗、药物都不起作用，痛苦、失眠和绝望是日常的疾病。就像不能指责晚期癌症患者一样，对于看不到尽头的忧郁症，没有资格指责自杀的人。

他的文章之所以得到爆发性的反响。是因为他也曾是一名忧郁症患者。他的发言非常生动。他坦白说，让他感到绝望以上的忧郁症把他逼到了黑暗中。正如他隐喻的那样，那是约翰•米尔顿的《失乐园》中地狱般的黑暗。火是火，没有光，只有黑暗的火。但是与莱维不同，他从黑暗里走出来了。这是一种活着的证言，从“耀眼的世界”里走出来的路是有的。虽然很难，但是分明在哪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