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企業的國家

大企業會長A某不久前到越南出差，在那裡受到了國賓級的款待。越南當局事實上免除了A會長一行的機場入境審查。在車輛前往駐地的過程中，當地員警一路引導，由於實行交通信號管制，沒有經受任何交通堵塞。A會長向熟人們坦承：“對越南的巨大變化感到吃驚，腦海中浮現起韓國的情況，心情十分複雜。”

越南並沒有正式放棄社會主義的旗幟，之所以對韓國企業家百般關照，可能是因為他們認為，有助於擴大對當地的投資，增加就業和收入，助力經濟發展。發達國家也在“優待國內外企業”。在美國的一些州裡，為了吸引現代起亞的工廠，提供了破格的支援。東京大學教授伊藤元成強調：“當今時代，能否擁有實力巨大的企業已成為左右國家實力的關鍵。”

如果以為海外生產設施只會提供藍領的就業機會，那完全是錯覺。三星集團未來戰略室的崔智成副會長在某個聚會上解釋說：“如果在海外建廠，全體工作崗位中的15%是白領管理人員。”韓國企業家並不是因為不夠愛國才走向海外。“只要能夠，我當然想在我出生的國家擴建生產設施，但是由於人工成本差距、各種限制以及強大的工會組織等原因，對在國內投資不無顧忌。”對於這樣的呼籲，我們豈能說他們裝可憐？

東國制鋼會長張世柱因涉嫌貪污賭博而被拘留，這樣的犯罪行為必須予以嚴懲。但是因為一部分“爛蘋果”而將所有企業和企業家們一棍打死，並不是正確的做法。朝野政黨敵視大企業，幾乎全球獨此一家地提出提高法人稅的主張，這種現實令人鬱悶。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教授羅伯特‧蒙代爾說：“偉大的企業家們把歐洲和美國變成了強大國家，現在正在把中國變成強國。”如果韓國不是朝著“呼喚企業的國家”而是“趕走企業的國家”的方向前進，將迎來令人憂鬱的未來，國家形象將一落千丈，並給下一代帶來痛苦。

權純闊 評論委員 shkwon@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