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何時代都有“問題”作家。就是那些通過打破社會壹般觀念或規範的作品引起爭論的藝術家們。代表16世紀禮儀美術的埃爾·格雷科就是那樣的畫家。雖然畫了很多描寫聖經故事的宗教畫,但他的畫卻讓教會和信徒們感到不安。
出生於希臘的埃爾·格雷科36歲就在西班牙托萊多定居,並享有全盛期,創作了近400幅宗教畫和肖像畫。強烈的色彩,拉長扭曲的人體,非凡的主題處理方式等,他的畫非常具有獨創性,但是對當時的人們來說,這本身就是壹種沖擊。這幅畫是西班牙國王費利佩二世訂購後來又拒絕接受的,他描述了聖徒聖瑪利休殉教的故事。身為3世紀虔誠的基督教信徒和羅馬士兵的他,因拒絕異教徒的意識而被處死。
畫面右側士兵群中的人物就是瑪利休。圖中,身穿束腰上衣、外披綠色披風的聖徒正與同僚士兵交談,赤身裸體被斬首的最戲劇化的場面在畫的左側畫得很小。可是,在被砍斷脖子的屍體後面跪著祈禱的男人,站在他身邊看著他的士兵,都是同壹個聖徒。正是如此,同壹個人物在壹個場面裏共出現了四次,若幹個時間重疊在壹起,因此當時人們認為,這是壹幅十分混亂而又異教徒式的畫。在反宗教改革時期的西班牙,鼓吹信仰的宗教畫受到鼓勵,藝術也受到嚴格的審查和控制。因此,這幅畫不僅沒有表現出對聖徒的憐憫和敬畏,反而被視為“讓人失去祈禱之心”的不安分的畫。國王的拒絕是理所當然的。
當時被稱為“瘋狂畫家”的埃爾·格雷科的作品反而對20世紀的美術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他晚年的作品《約翰啟示錄:第五個封印的啟封》給巴勃羅·畢加索的《阿維尼翁的姑娘們》帶來了巨大的靈感。20世紀美術的代表作實際上和16世紀的宗教畫存在關聯。 美術評論家
金成景記者 tjdrud0306@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