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國總統選舉決勝投票兩天前的民意調查中排名第一的中間派新黨“前進運動”候選人埃馬紐爾•馬克隆團隊，大約有9G大小的電子郵件和財務信息因遭受黑客網絡入侵而泄露，成爲選舉最後階段的變數。
在6日晚12點正式競選活動結束前幾個小時，泄密資料挂有#MacronLeaks（揭密馬克龍）的標簽短時間在社交媒體上大量泄露。短短3個半小時裏，標簽的利用量達到47000次。據分析，作案人員惡意利用從6日起到7日選舉結束候選人方面無法開口解釋這一點，實施了網上揭密。
黑客風波中，全法4600萬名選民將從當地時間7日上午8點起，在全國67000個投票站，在39歲的馬克龍和極右翼的國民陣線女總統候選人瑪麗•勒龐之間，開始作出自己的選擇。這次投票，是第五共和國成立59年以來，將法國政治分而食之的左翼社會黨和右翼共和黨第一次雙雙從第一輪投票中出局，沒有上述兩黨參與的第一次投票。究竟是第一個三十多歲的總統，還是第一個極右翼的女總統，無論如何，都將翻開法國政治史新的一頁。
○ 黑客竊密成爲最後階段變數
黑客事件發生後，法國選舉管理委員會隨即下令，要求各媒體不得報道泄露文件的內容，並警告稱，“如出版或複制相關文件並傳播，可能遭受處罰。”而流傳的文件之中，確實是魚目混珠，真假摻雜。法國總統奧朗德也表示，“不論以哪種方式，定將調查，”寓示著相關風暴在選舉結束後也不會停息。
有人指出，此次事件的大量竊密形態和過程，酷似去年美國總統選舉期間美國民主黨候選人希拉裏•克林頓團隊的核心個人事務電子郵件的泄露事件，也有可能是俄羅斯所爲。英國《金融時報》援引網絡分析公司“潮流宏觀”的分析報道稱，得到主導去年民主黨被黑事件的俄羅斯克裏姆林宮情報機關支援的網絡威脅集團“APT28”有很大的嫌疑。在泄露的文件中，發現了俄文版EXCEL軟件和使用俄文電腦進行編輯的痕迹。
馬克龍團隊的數字部門負責人穆尼爾•馬朱比（音譯）表示，“去年12月以來，每個月都有數千次的黑客攻擊，估計這一次攻擊也是俄羅斯贊助的黑客集團所爲。”據他推測，俄羅斯爲了阻止對俄持批評態度的馬克龍當選，采取了介入法國選舉活動的行動。
《紐約時報》提出了是希望法國極右翼的勒龐當選的美國極右翼分子所爲的可能性。最早在線鏈接被泄露文件的，是出版美國極右翼雜志《The Rebel》》的親特朗普的活動家傑克•弗索比埃克（音譯）。
是否與勒龐團隊有聯系，也引起了很大的關注。勒龐在3日的電視辯論中，委婉地透露“有傳聞說馬克龍在海外有隱藏賬號”的消息，後來社交媒體上就出現了“馬克龍在以避稅天堂著稱的巴哈馬設有賬號”的謠言。馬克龍4日以涉嫌傳播虛假消息對勒龐提起了訴訟。國民戰線副總裁弗洛裏昂•菲利普在距離6日晚12點還有兩分鍾的時候向網上上傳了“因爲‘揭密馬克龍’，記者們有意隱瞞的調查暴露了？”散布了似乎有與馬克龍有關的內容被隱瞞的煙霧。
○馬克龍在最後階段依然領先但投票率成爲變數
盡管發生了黑客風波，但從若幹數據來看，最終的局勢仍然是馬克龍當選的可能性更大。
5日是公布民意調查的截止時間，在三大機構的民意調查中，馬克龍的得票率高出勒龐24∼26個百分點。隨著馬克龍在被認爲是最大變數的3日電視辯論對抗賽中蓋過勒龐，兩人的差距可能會進一步拉開。法國《世界報》與益普索集團5日共同實施的民意調查中，馬克龍的支持率高達63%，比4月30日高出4個百分點，遙遙領先于下跌4個百分點、僅拿到37%的勒龐。
馬克龍已經在開始上台後的安排。他在5日接受RTL采訪時表示，“已決定了總理人選，”並預告自己“在6月的大選中將成爲把‘前進運動’引領成爲多數黨的擁有豐富政治經驗的人。”法國媒體已經把曾三次參加競選的中間派政客、前教育部長佛朗索瓦•貝魯和在中左政黨中聲望很高的現任國防部長讓•伊夫•勒德裏昂作爲馬克龍政府總理的有力人選。
最後關頭最大的變數是投票率。在去年美國總統選舉中預測到特朗普將獲勝而成爲話題的法國物理學者兼輿論分析師、法國國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謝爾柱•加朗預測稱，如果馬克龍的支持者對投票持消極態度、棄權比例高，勒龐有可能以微弱的優勢獲勝。在最後一次民意調查中仍表示將棄權的選民達到25%，如果投票率低，則對支持者忠誠度高的勒龐有利。
去年9月在法國北部小鎮布拉謝開始競選活動的勒龐，4日晚在北部小鎮索姆結束了爲期8個月的競選大長征。勒龐選擇開始和結束競選的地方，都是國民陣線占優勢的落後地區。她宣稱“要找回被遺忘的法國”，批評了法國在精英領導下走世界化路線。
綜合各種民意調查來看，代表親歐盟和自由貿易的馬克龍主要在城市、高學曆、高收入選民中擁有強勢，而強調退出歐元區和貿易保護主義的勒龐則在地方、低學曆、低收入、失業者、25歲以下年青人中有著很高的支持率。
董正民 ditto@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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