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千年之旅》

難道是因爲她們都是憑藉美貌和勇氣迷倒古今中外的王子的主人公？雖然頭髮和眼睛的顔色不一樣，但她們都具有迷人的美貌和高超的智慧。她們就是不同版本的“灰姑娘傳說”中的主人公。“灰姑娘傳說”雖然長期以來在歐亞大陸輾轉流傳，但其內容驚人相似。記者在想象空間對新出版的《灰姑娘千年之旅》一書中詳細介紹的她們進行了採訪。

●不同的臉，相同的人生經歷

―很高興能見到各位。可以說你們長期受到了兒童的喜愛。雖然你們出現在不同的時代和國家，但聽說你們的人生經歷很相似。

▽《Cendrillon》（法國，灰姑娘）＝我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因此飽受繼母和姐姐們的折磨。（微笑）

▽《jaesun》（韓國）＝不僅如此，我們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如，借助動物特別是黃牛的幫助，完成繼母留給我們的力所難及的家務活，由於在舞會上丟失一隻鞋，才得以與英俊的王子結婚。

―確實有很多相似之處。那麽，你們之中誰的年齡最大？

▽《葉限》（中國）＝是我。在西元860年唐朝時期出版的隨筆集中首次介紹了我的故事，所以我的年齡超過一千歲。不同的是，我在舞會上丟失了黃金鞋，前後情節都一樣。

●在古代宗教中轉變成“家庭羅曼史”

―越南、亞美尼亞、菲律賓……相似的故事爲何能在不同的地區成爲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Hallock》（越南）＝我認爲，這是因爲在史前期貫通舊大陸的原始宗教意識中包含著我們的故事的原形。葉限姐姐和我都是把死去的動物骨頭埋在地裏，澆水後獲得神秘的力量。這是人類進入文明前魔法師們的拿手好戲。我們在舞會上丟失一隻鞋。無論是世界哪個國家，鞋和人都有著密切的關係。

▽《Aschenputtel》（德國）＝我認爲，我們的故事之所以能傳播到世界各地，是因爲在兒童成長過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從弗洛伊德的理論看，女性的第一個戀人是父親。每個版本都將繼母和姐姐描述成壞人，但尚未具備分析能力的兒童有可能認爲，這是因爲家庭內其他女人都是競爭者。隨著王子的出現，家庭關係才恢復正常。

―各位不但有沈魚落雁之容，而且還有一副好心腸。你們都寬恕了姐姐。

▽《Hallock》＝我不同。我殺死姐姐，將她醃成了醬。各位有可能會吃驚，但韓國的jaesun（以前）也被醃成醬。隨著文明的發展，人們根據市民道德尺度重新寫故事，並刪除了殘酷的部分。我原先很毒辣。

●擺脫西方理論的追蹤

―在韓國作家的書中共聚一堂，jaesun是不是有特別的感想？

▽《jaesun》＝得益于作者（西方史學家教授）細心的研究，才能在祖國共聚一堂。僅這一點就有特別的意義。自19世紀後期得益於考克斯的研究，古今中外345名“灰姑娘”首次聚會後，我們經常應邀參加學術討論會。我最討厭的人是，奧地利人貝特海姆。他只從性方面解釋我們的故事，而且還東問西問（微笑）。

▽《Aschenputtel》＝這本書增加了通俗易懂的事例和分析，並記載了14篇東西方“灰姑娘”的故事。如果想進一步瞭解我們，可以閱讀中澤新一撰寫的《神話，人類最高哲學》（東亞出版，2003年），將會有幫助。

―非常感謝接受採訪。祝你們回到王子的身邊，過著幸福的生活。辛苦了。

劉潤鐘 gustav@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