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28日北韓進行洲際彈道導彈級“火星-14型”試驗發射8天之後，聯合國安理會通過了新的對北韓制裁決議，這表明國際社會認為北韓的挑釁到了嚴重的地步。
尤其是本次決議全面禁止了北韓賺取外匯的核心手段，即煤炭、鐵、鉛等礦物的出口，並凍結了北韓對外勞務出口，在掐斷流入平壤的資金鏈方面，可望取得實質性效果。但是，有評論認為，作為北韓生命線以及核開發的核心制裁手段的原油供應，由於中國的反對沒有包括進此次制裁決議之中，使得促使北韓態度立即發生轉變受限。
· 北韓煤炭出口全面被禁
此次決議中，全面禁止北韓的煤炭出口引人矚目。作為北韓主要的出口產品，煤炭出口在北韓每次進行挑釁的時候都被當成了制裁的手段。但是，由於中國等國家主張“不能侵害北韓居民的生計”，所以在去年3月和11月兩次聯合國制裁決議中，僅採取了允許以民生為目的的出口或限制年度出口額的“部分制裁”。但此次全面禁止北韓的煤炭出口，預計可使北韓的出口額減少4億美元。同時，鐵和鐵礦石以及鉛和鉛礦石等主要礦物資源的出口也被全面禁止，預計北韓的礦業將遭受重大打擊。
水產品是我國政府和美國的獨自對北韓制裁對象，此次也在聯合國層面全面被禁止出口，同樣引人矚目。由於礦物和水產品出口受阻，政府認為北韓出口額將減少10.5億美元。北韓出口總額據推算約為28億美元，等於減少了1/3強。
北韓新的勞務出口也被禁止。去年11月的制裁決議（2321號）僅對此表示憂慮，但此次有了具體的行動。現在，在俄羅斯、東歐、中東等地賺取外匯的北韓工人約有5萬人，分佈在45個國家。聯合國認為在海外的北韓工人工資低，勞動環境惡劣，正在遭受嚴重的剝削，聯合國正從人權問題的角度接近北韓的勞務出口問題。
到目前為止，在對待北韓的問題上，一直是“韓美日對北中俄”的局面，但由於北韓的洲際彈道導彈挑釁，中國和俄羅斯也對此次聯合國制裁決議投了贊成票，使得決議一致通過，這也是有意義的事情。外交部評論說：“此次安理會決議再次表明整個國際社會都絕對不能容忍北韓的核和導彈開發的堅決的意志。”
· 停止原油供應未列入此次制裁決議
但是，最為有力的制裁手段，同時也是金正恩政權的“阿克琉斯之踵”的對北韓原油供應，未包括進此次決議。在北韓的“火星-14型”試驗發射威脅到美國本土之後，美國強烈要求將停止對北韓的原油供應列入制裁決議，但最終遭到了中國的反對。華盛頓的一位外交人士解釋說：“美國和中國為了避免破裂局面而只能各自後退一步，結果是中國和俄羅斯強烈反對的停止原油供應沒有被列入決議。”
如果停止原油供應，不但北韓的各種軍事裝備難以啟用，北韓經濟也會遭受沉重打擊。因此，雖然此次決議包含了歷史上最嚴厲的內容，但仍然缺少“具有決定性的一擊”。
東洋大學統一軍事研究所所長鄭榮泰（音）指出：“沒有停止原油供應的對北制裁，難以讓北韓動起來”“即使制裁措施得到有力的執行，北韓出口減少10億美元，北韓仍會就此進行100天戰鬥或200天戰鬥，通過榨取北韓居民而堅持下去。”
北韓勞動党委員長金正恩也未包括進此次制裁對象之中。對此，前駐俄羅斯大使魏聖洛指出：“如果將金委員長的名字列入制裁名單，從制裁的角度來說，可以獲得象徵性，但同時也等於過早使用了將北韓拉回到談判桌上的杠杆。”
2006年聯合國通過首個對北韓制裁決議之後，已經出臺了8個針對北韓的決議，因此有人指出決議具有局限性，即僅靠決議難以阻止即將完成洲際彈道導彈開發的金正恩的暴走。高麗大學統一外交學部南成旭（音）教授說，“即使不遵守聯合國的決議也沒有制裁措施，在北韓和中國接境地區違反制裁決議的交易在進行，也不能從聯合國的層面派出調查團調查”，“最終只有通過美國和中國之間的大交易停止對北韓的原油供應，才能讓北韓真正感受到壓力”。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韓美研究所也指出，“這次的措施並不能讓北韓屈服”，“北韓一直能夠找到制裁的漏洞”。
黃仁贊 hic@donga.com · 朴庭勳 sunshade@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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