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我們都是“偉大的偽裝者”

從小撒謊就像家常便飯一樣。

有些謊言連我自己都能騙了。雖然事實上我是一個沒有危險欲望和懶惰之極的人，甚至不過是連那方面的含義都沒有的一個毫不起眼的結晶體，但如果要扮演一個社會和家庭的忠實成員，和一個健全的思考的擁有者，卻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卑劣的偽裝所帶來的代價是孤獨。

某一天，在哥哥收集的黑膠唱片堆中發現了他的音牒。那是英國演唱組合皇后樂隊的主唱弗雷迪·默丘裏（1946～1991）推出的單曲牒片《The Great Pretender》（《偉大的偽裝者》）。 剛把音牒放進回轉盤裏後，被傳出的聲音嚇了一跳。“Oh yes I’m the great pretender”，拉長了的低音，聽起來就像惡魔的聲音一樣。包含了一兩首曲子的單曲牒片的回轉數本來應該選擇“每分鐘45”進行播放，但我卻以遠遠低於正常的速度緩慢播放，他的音樂簡直就像是可怕的謊言。

“哦是的，我是一個偽大的假裝者/裝作我過得很好/我的要求如此，我假裝太多/其實我很孤獨，但無人知道……假裝你還在我身邊一樣”

以每分45轉播放後，他的歌聲真是奇妙。雖然失去了戀人，但隱藏了內心裝做若無其事，裝作過得很開心。這首把自己稱為偽裝者的歌曲，就像謊言一樣流暢而華麗。模似交響樂的黃金音色的音響合成器同樣也是了不起的偽裝者。默丘裏的聲音就像蝴蝶一樣在空中飛舞。

默丘裏的這一歌曲的音樂視頻裏，罕見地以刮乾淨了屬於自己專賣特許的鼻下鬍鬚。而且在自己的舊形象之間來來回回，歌唱著“我是偉大的偽裝者”。這並不是單純的告別歌曲。據說默丘裏經常想重新詮釋The Platters樂隊1955年發佈的這一歌曲，聲稱此曲完全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曲子。他在舞臺上扮演留著鼻下鬍鬚的男子漢、戴著王冠的暴君，似乎是孤獨的。就像我一樣。就像世間每一個孤獨者一樣。

林潤熙記者 imi@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