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成為沒有鼻孔的牛的話，突然領悟，三千世界俱是我家。”這是在這片土地上中興禪佛教的鏡虛大師（1849～1912）描述頓悟境界的悟道頌。明明沒有什麼深奧的字眼，但讀來卻覺十分難懂。因為它像讓人似懂非懂的禪問答一般，蘊含著超越邏輯和常識的深奧哲學思維。
?根據佛教的傳統，有悟道時的悟道頌，還有在離世時最後留下的臨終偈。它也叫涅槃頌，一般由大師直接書寫留下，或許弟子聽到後記錄。1993年性徹大師圓寂前留下的臨終偈在韓國社會廣為流傳，膾灸人口。“平生欺騙眾男女/盈天罪業蓋須彌/活墮阿鼻恨萬般/噴出紅輪掛青山。”
?全羅北道金蹄金山寺祖師月州大師（81歲，音譯）最近批評了濫發悟道頌和臨終偈的現象。他針對的現實是，修行者如果平生精進，那就是優秀的人生；本來粗疏修行的人發表悟道頌或者是大師本來沒有留下臨終偈，其弟子們卻硬生生地編造臨終偈。月州大師表示，“上個世紀70年代青潭大師入寂時，身邊的人紛紛勸他作一首臨終偈，但青潭大師認為他的一生就是臨終偈，又何必要有另外一首臨終偈，最後沒有做。”他說：“不能做粗疏的悟道頌或臨終偈。我的臨終偈就是我走過的人生。”他的意思是要修行者們提防過份的誇張和美化。
?法頂大師也曾說過類似意思的話。“一位大師責怪要求“留下臨終偈”的弟子們，並表示，‘我至今說過的話就是臨終偈’。留下什麼話並不重要，而要看度過了怎樣的一生。”我在人生的終點留下的臨終偈就是“我度過的人生”，這是頓悟的竹鞭之聲。其中含著沉重的話題。“現在你正在寫著什麼樣的臨終偈。”
高美錫 評論委員 mskoh119@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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