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大自然吧”多麼熟悉的標語。可是你知道隱藏在其中的漏洞嗎？人是無法保護自然的。數千年來，大自然才是人類的保護者。人類不過是大自然所養育的數百萬生物中的一種罷了。人類被養育被照顧，卻不斷搞破壞，猶如“仇人一般”的子女。
大地不能再容忍驕縱了。她已經老了，累了。美國生態主義家海倫追求的“和諧生活”破滅了。這才回頭看始祖父母的亞當和夏娃。他需要做的不是保護，而是省悟和請求寬恕。從這個意義上講“人類何時重返森林”和“過熱的地球”就是備忘錄。這是已經在向大自然請求饒恕的兒子的經驗之談。一個是離開世俗奔向森林，仿佛要獨自接受懲罰。另一個是給我們的生活打了一針。感化在先呢，還是福音在先呢？凍徹肌膚的羞恥感就像鞭子一般。
“人類何時…”太單純。拋棄命運，歸化于自然。水，電，甚至表，統統扔掉。住在草棚裡，耕種小小的田地生活。這裡記載了作者的經驗，他於1978∼1982年,在美國的北卡羅來納的森林生活了4年。
單純就容易嗎。孤獨是最大的敵人。“當孤獨深入骨髓的時候，我明白了，自己還無法一個人生活。” 要淡然的對待自言自語，忘記時間的流逝。要像小鹿和鴿子，花和樹，學習如何變成樹林的方法。對於自我掙扎的作者，亨利.大衛的隨筆 ‘瓦爾登湖’無異於黑暗中的一束光。100多年前在自然中生活的記錄既是聖經也是生存書。“我非常享受一個人的生活。到現在，我還從沒找到可以與孤獨較量的愉快的朋友”。 森林裡的孤獨不是被隔離。那是與更大更多的朋友-自然相遇的過程。 ‘人類何時…’不過是老套的插曲,寬廣的世界在展開。即使不是科學,不是探險,一定存在大發現。就像一針一線縫出來的被子,每個字都是活著的,呼吸著的。慢慢的小聲地讀出來吧。樹枝慢慢的展開雙臂。“過熱的地球”是直截了當的。他在抗議你揪緊他的血管了。他在疾呼小小的變化就可以延長人類和地球的壽命。
“與其把違背了‘京都協定’的布希的雕像扔給狗，還不如從減少自身排出的溫室氣體做起，決定從自己份內的事做起。”作者把放大鏡對準了美國一個普通的中產階級4口之家。讓我們觀察，假想的瓊.卡本 家族排出多少的溫室氣體。男主人的私家車每年排氣超過12t,女主人在超市購物4t,家裡的冷氣13t,甚至於孩子們帶寵物狗在公園遛彎每年都要製造出3t的溫室氣體。
作者是英國愛丁堡大學自然環境調查委員會的研究教授。他對地球溫暖化的危險有最深切的瞭解。仿佛有強迫症似的，他鑽研一切溫室氣體及相關的瑣碎的事情。不要讓卡爾.薩根的 “宇宙”中的地球“蒼白的藍點”變成“燃燒的紅點”吧，作者熱辯的聲音在耳邊錚錚作響。
決定權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把綠色江山留給子孫？不，環境是現時代的問題。不是悠遠的南極故事。夏天越來越熱，春秋越來越短，是回到森林中反省嗎？如果不是，請一點點改變生活的態度吧，在大自然抱著人類跳下懸崖之前。.
丁陽煥 ray@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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