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寵物的主人而是同居者”

“很擔心養小狗。”開始獨自生活的11年前的某個晚上。向對坐在出入處小區內食堂的前輩那樣說了。稍擡頭的前輩把一塊白蘿蔔泡菜放入飯碗並這樣回答道。“是的，不要因爲孤獨讓小狗也變得不幸。”此後多次對他的這種建議表示感謝。對去年才首次給從9年前開始就一起生活的橡膠樹倒盆的我來說，依舊沒有在異種的動物身上強迫假借共生的孤獨的資格。11年前則根本沒有這樣的覺悟。

　這本書的作者在大學學習哲學後以與伴侶犬福石之間的相遇和離別爲契機並最終成爲了一名獸醫。因病送走13年來一直與自己一起生活的福石的他在序言中這一寫道，“並不是爲了提供信息，而是想寫關于對待寵物的態度的討論。”

　“寵物是爲了擊發人內心的深情不忽視責任應運而生的。如果把在根源層面苦惱的同時、即使在現實中處于不利地位也仍然探索向好的方向的變化的姿態看作是“哲學”的話，那麽與寵物在一起的生活就是進行哲學思考的最佳環境。”

　字裏行間流露出的一貫趨勢是對照顧共存的他者的心態的建議。不是爲了進行Instagram炫耀、而是作爲完全的同居者回顧寵物的存在提出的建議。交織于動物醫院診療的原委既不幸福也不悲傷。

　“虐待和疏忽固然不好，但對它們太好或操之過急也會出現問題。新領養的動物的最大敵人就是把動物當玩具的孩子、歡呼雀躍易于煽動的大人。這種行爲將會加重對適應陌生環境有些吃力的動物的壓力。”

　據去年韓國統計廳的調查結果顯示，在韓國養寵物的人多達1000萬名。但是這只是寵物“市場”擴大了而已，對待生命的整個社會的價值觀並沒有好轉。每次與蜷縮在家門口的小狗店籠子裏的小狗們對眼之後就會感到羞愧。救了被村裏的小孩子們欺負後腿部骨折的出生才兩個月的流浪貓的作者向“向強大的存在低頭卻更殘忍地對待弱于自己的存在的人類的低劣性”大聲呵斥。

“人類是想利用寵物呢?還是想與它們共存呢? 難道具備利用對方的力量就可以理所應當地做出那種行動嗎?那與暴力沒有什麽區別。這與用寵物來填補人類的孤獨和空虛的執著簡直一脈相承。”

　這本書的後半部通過對如何迎接寵物的死亡的討論、交換超越利益和效用的信賴和愛的所有關系來展開。雖然作者表示“哪怕再怎麽說某件東西有多重要，也不會因此變得更重要”，但能向那些計劃以輕松的心態來領養寵物或已經開始領養寵物的人扔去短暫的反省的契機，這本身就十分有價值了。

　正如書中所寫那樣，對于這種言論表示“在人類難以維持生計的情況下就不要瞎折騰動物之事了”的反應緊接著就來了。聖雄甘地(1869~1948年)曾說，“從對待動物的態度上，可以判斷一個民族是否偉大。”對待動物的態度難道與對待人類的態度無關嗎?他回答的影響不會只反映到動物身上。

孫宅均 sohn@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