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普信閣鐘管理所長趙鎮浩（音譯）的夫人鄭富男（86歲）說道。鄭富男的丈夫趙所長就是在鐘路區普信閣裏度過了44年的看鐘人。鄭老太太說，“我來到婆家後聽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丈夫一家從曾祖父開始，四代人侍奉了鐘神190年。”鄭老太太是25歲的1959年作為兒媳婦嫁進趙家的。
“剛開始媒人上門的時候，不知道婆家是做什麼的，也不知道看鐘人是什麼意思。來了一看，公公是管理普信閣大鐘的公務員。”鄭老太太的公公、已故趙漢易據說是永親王的護衛軍官出身。6·25戰爭時期也沒有逃離避難，一直守護著大鐘，中間還發生了妻子即鄭老太太的婆婆受傷失去了左手的事情。
據說公公直到去世那天，心裏掂記的只有大鐘。“公公對我丈夫說，‘你一定要繼承家業！’結果丈夫就放棄了工作回了家。因為他爺爺就是那樣，公公也是那樣，所以他也會那樣。”
丈夫就1962年守完父親喪之後，就進了普信閣辦公室。也就是名字叫辦公室，其實更像是臨時建築。連張桌子都沒有，就搭了幾塊板子將就著使用。
“有過好多次，旁邊經過的人們以為那是衛生間走了進去，一看才吃了一驚趕緊走出去。”但是，丈夫一次也沒有埋怨過。 “他就在那間板房裏洗了睡，每天早晚打掃大鐘。結果弄得我也差不多每天都去普信閣上班，每天提溜著給丈夫的飯盒……”
不僅僅是工作環境惡劣，工作也很辛苦。“好多次有人偷偷溜進來敲鐘，讓人又驚又怕。像除夕晚上有敲鐘活動的日子，整個晚上都睡不了覺……”
據說，常常因為有醉漢騷擾，丈夫睡覺時會穿著短褲跑出來，還因為打架去過好多次員警署。
就那樣看守著大鐘直到70多歲，丈夫在2006年12月感覺腰裏不舒服，去了醫院被診斷出是癌症晚期。那時候已經無藥可醫了。丈夫44年裏頭一次離開辦公室進了醫院，結果十天之後就撒手離開了人世。丈夫因為一輩子守護大鐘的功勞得到認可，被指定為除夕之夜敲鐘人。他去世的時候，距離除夕之夜只有一個星期了。
2015年12月31日，鄭老太太代替丈夫成了除夕之夜的敲鐘人，與其他14人一起敲響了新年的鐘聲。直到現在，每當除夕之夜舉辦敲鐘活動，她就會想起丈夫淚流滿面，但是一想到丈夫的弟子、首爾市主務官申哲民被選為第五代看鐘人，心裏就覺得很踏實。
“我管他叫做老么兒子。在他（申主務官）主持下，管理所的辦公室也重建成了兩層小樓。他還說要把第六代看鐘人的位置交給我孫子，讓他接老師的班。”鄭老太太的孫子今年29歲，記者問她讓孫子當看鐘人怎麼樣，老太太笑著說：“孫子可沒說過不願意啊?”
李美智 image@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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