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不停地發傳單做宣傳，剛開始收入還很理想。不過三個月過後客人明顯減少，如今變得人跡罕見。兩年內賠光退休金的他去年末倒閉，重新找到了建築物警衛的工作。他抱怨道：“努力數十年好不容易買了公寓，可出售公寓的時候忍不住留下了眼淚。攢錢需要數十年，可破產卻是一瞬間。”
韓國中產階層家庭的問題就是一旦出現問題就會淪落到低層階級。1997年外匯危機爆發後早期退休廣泛普及，但沒有符合這一趨勢的養老對策或國家的社會福祉安全網。尤其在公司等所屬組織出任領導的嬰兒潮時代大部分中產層從表面上看起來華麗，但內心充滿了對未來的不安和對債務的壓力，可以說是徒有虛名的中產階層。
○ 外表雖然華麗…
“最煩人的是因為住江南區、騎著公司的車上班就以為我過得很瀟灑。可事實並非如此。但也不能到處宣傳自己的處境。”
中小企業高層人員李某（54歲）的月收入為600萬韓元。按照統計局的中產階層標準2011年超過韓國中層收入的150%（525萬韓元），因此被分類為“高收入階層”。
6年前，他用自己的所有財產和銀行的5億韓元貸款在首爾江南購入價值8億韓元的公寓。因為房價上漲而高興的期間只有一年左右。2008年後房價暴跌，如今虧損1億韓元。
每月光利息就要繳納280萬韓元的他因為孩子的大學學費不得不出售房子，可至今沒有出現買家。他表示：“今年若不能和公司續簽合同就沒有任何對策。希望能儘快出售房子，在首爾郊區找個年租金的房子過靠譜的日子。”
根據統計局的家庭收支標準，韓國的“三家中兩家”(68%)屬於中產層，而低收入層僅有12%。不過被統計為中產層的國民中實際上屬於低收入層的人也有不少，還有像李某一樣收入雖然多但肩負債務負擔的中產層。草率地購買房子的人因為貸款而受盡煎熬，而沒有房子的大部分中產層又因為上升的年租金、月租金、子女教育費等負擔淪落為“年租金難民”。因此專家指出，韓國的中產階級崩潰現象要比表面上的數字更加嚴重。
在大型建設企業工作20年的年薪7000萬韓元的金某（48歲•首爾遁村洞）稱：“孩子們上中學後因為教育問題要在江南找個年租金的房子”，“搬到江南後表面上看起來像中產層，但要欠債交年租金、讓孩子上學院，總之生活會變得更加落魄。”
○ 恐懼感、失落感等留下精神上的創傷
中產層崩潰不僅惡化內需、分配結構等的指標，還降低國民對經濟活動的自信心，不僅助長對未來的不安，還會留下嚴重的內傷。
尤其最近10年-20年期間親自體驗各種經濟危機的嬰兒潮一代正擔憂“如果被公司解雇怎麼辦”、“如今的生活能維持多久”等，因為“不安心理”而困擾。現有中產層戰戰兢兢的一面導致年輕人對未來有負面認識。
梨花女子大學社會系教授涵仁熙（音）表示：“自己屬於中產層的歸屬認識在外匯危機時已經墜落過一次，而進入21世紀中期後開始逐漸上升，其後又再次下降”，“高速發展時代人們對身份上升的期待也高，可在低增長時代人們以為很難有基層移動，因此會有挫敗感。”
幾乎都是上班族的中產層會抱怨道：“國家經濟十分理想，而且我也按時交稅金，可我的工資和生活水準卻還是如此。”換而言之，難以親身體會到經濟發展。小學教師金某（32歲•女）抱怨道：“大企業紀錄史上最高的收益，而國家信用等級也繼續上升，可我自己連年租金也交不起。”
專家指出，中產層的抱怨基於競爭和比較的習慣。首爾大學心理學科教授郭金珠（音）指出：“在炫耀消費的時代，電視劇只著眼於上流社會的如今人們難免會覺得別人的生活超越了自己。中產層也應該像國外一樣把主觀幸福感和人生的精神價值視為標準。”
張源宰 peacechaos@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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