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曾見過大畫家李禹煥一次。灑脫的長相、謙遜的態度、內心強大的藝術家精神，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讀萬卷書、想萬般思,行萬里路之後，才能提筆作畫。”“畫家也是知識份子。迎合大眾的口味就是犯罪。”他曾夢想成為文學之人，他的畫法是哲學般的，詩一般的。兩年前造訪法國駐韓大使官邸時，法國大使給我展示“李禹煥凡爾賽宮”畫集時興奮的表情猶在眼前。
從去年起，就傳出了他在上個世紀70年代的偽作出現在畫廊的說法。他抗辯道：“沒有真憑實據的偽造說，是在搞死作家，對大韓民國有什麼好處？”許多美術界人士也對此表示同意。但是，偽造畫家和流通偽作的總責任人已被抓獲，國立科學調查研究院的鑒定結果證實，13幅扣押作品均為偽造。
只有畫家本人還在主張“並非偽作”。他前天在記者會上不僅反復地說，“我是畫家。請相信我！”甚至還聲稱，“這是警方設下的陷阱。不知道國立科學調查研究院的分析是什麼東西。畫家的感情要比法律更優先。”沒有依據的強辭奪理是沒有說服力的。任何共同體、任何成員，也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藝術家也同樣。
一名美術界人士表示：“既沒有署名也沒有銷售記錄的作品，在大型畫廊裡以每幅數億韓元的價格交易，韓國的這種不透明的美術市場上，肯定會出現偽作，”“員警並不是要踐踏畫家的藝術性，而是為了消除偽作帶來的損失，不知道為什麼李大畫家會混淆概念，搞得是在攻擊自己似的？”
美術界也有人認為，“如果承認偽作，畫作的價格就會下跌，因此無論是畫廊還是畫家，都不想承認。”也有人忠言勸告說，“如果對培養他長大的韓國美術市場還有一點欠債意識的話，就不應該喝叱‘沒有責任’，而應該是積極配合警方的調查。”
李大畫家14年前曾對記者說過：“真正的畫家，不應該欺騙大眾。”現在想把這句話還給他。
許文明 評論委員 angelhuh@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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