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特朗普政府宣布将裁减驻德美军三分之一的决定的过程是一部黑色喜剧。美国国防部高层官员和当事国德国都不清楚，只是从媒体报道内容开始就是如此，而且在7月29日的正式公布过程中，主管部门和特朗普总统的解释也完全不同。
美国国防部长马克·埃斯珀站在发布会的讲台上宣布削减1.2万名驻德美军，强调“这是根据国家国防战略（NDS），从去年开始历经研究后做出的战略性的决定”。该决定赋予了削减驻军决定“加强北约遏制力和准备态势、提高美国欧洲司令部运用灵活性”的意义。“灵活性”一词使用了11次。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次长约翰·海登和北约联合军最高司令托德·沃尔特斯也动用了军队术语来帮腔。
但随着特朗普总统在同一天下午表示“德国不掏钱，我们撤军”，他们的冗长解释仅过了几个小时就变得黯然失色。特朗普总统露骨地把防卫费与缩减驻德美军问题联系在一起，他的“坦率”言论使他的内心赤裸裸地呈现出来。这一瞬间，使“战略再部署”逻辑沦落为铺张的浪费。
但是国防部的简报对于海外国家来说也是可以了解美军削减（或撤军）逻辑的机会。抛给一向被认为是“下一个削减对象”韩国的课题也不少。国防部已经对驻韩美军所属的印度太平洋司令部进入了重新讨论阶段。研讨结果将会给相关决定贴上一个“这是应对中国威胁、提高美军在印度太平洋地区运用灵活性的战略决定”的解释。我们是否做好了应对以此为基础的决定的准备？
驻韩美军是以应对朝鲜攻击的陆军为中心设计的。牵制中国的空军和海军的大多数驻扎在日本，在南中国海进行的海上联合演习中，参加的是日本和澳大利亚而不是韩国。也就是说，在把中国作为目标的大框架下，位于韩半岛的地面部队的作用可能会减少。开发尖端防御系统、向韩国移交战时作战指挥权等，也是美军可以抽身离开的根据。
在华盛顿有人对韩国参与美军印度太平洋战略的意志提出质疑。日本对美国具有攻击性的对华政策表示积极合作的意向，并不断增加购买美国武器，他们还拿韩国与日本进行了比较。记者不久前遇到的一名特朗普政府官员说，“没有韩国，我们就不能和中国打交道吗？”，并罗列了日本境内的美军基地的名字，不禁令人毛骨悚然。当记者以“如果今后日本成为比韩国重要的安保伙伴……”为前提试图提问时，美国政府另一名官员根本没有听完就打断了话头说：“已经这样了。”
针对削减驻韩美军的担忧，也许不是达成防卫费分摊额协定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它需要激烈的思考和应对准备。如果单纯把它归结为“金钱问题”，说不定会无可奈何地看着离开的美军。
华盛顿=常驻记者 李正恩 lightee@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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