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和宽恕

恨之过甚，就会失去平常心。犹太裔法国哲学家弗拉基米尔•让-凯莱维奇就是这种情况。他在学术文章和电视节目中也一向如此。“他们杀死了600万犹太人。但是睡得好，吃得好，活得好。”如果犯下了凶恶的罪行，只有痛苦穷酸地生活才是正常的，但德国人反而说“通过经济奇迹，长胖了，生活得很好”。“原谅那些人是邪恶的玩笑。宽恕不适用于猪和他们的母猪。”

　一位曾任法语教师的德国青年在广播中听到他的话后给他写信。他说自己没有杀害任何犹太人，出生为德国人并不是自己的错。他还说，虽然自己与纳粹犯罪没有任何关系，但这并不能安慰他。“我的良心不干净。我感到羞耻、怜悯、死心和悲伤、怀疑和厌恶。我连觉都睡不好。”让-凯莱维奇将德国人称为猪时忽视的是，有些人像那个青年一样，对纳粹的野蛮行为感到罪恶感，有时睡眠不足，做噩梦，连饭都吃不好。那个青年怎么能是猪呢？

　让-凯莱维奇是因厌恶而失去平常心，自己走进矛盾中的学者。在谈到应该宽恕不可原谅的事情的义务时，他却在20年后推翻自己曾说过的话，称德国人为猪，说“没什么可原谅的”，这是过度憎恶所致。他的同事法国作家认为让-凯莱维奇的憎恶感令人羞愧，并向德国青年公开道歉。“狂热的犹太人像纳粹一样坏”，正如他所说，让-凯莱维奇因为过分憎恶而越来越像纳粹。仇恨的过剩使他的内心充满了疯狂。这就是要警惕憎恶过度的原因。不管多么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