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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十八歲的哥哥

Posted June. 06, 2013 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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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一片綠野成蔭。每到六月,我的心隨著思念哥哥的心情也跟著越來越沉重。哥哥離開已經過了63年,時間過了半世紀多。思念哥哥的心情使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走向位於銅雀洞的國立顯忠院。

我走進了供奉哥哥牌位的顯忠塔‘牌位供奉館’。供奉館內部讓人感到嚴肅又毛骨悚然,裏面有9萬多名陣亡者的名字填滿了整個牆面。第21版4號078,哥哥,小小地刻著‘申德均’的名字。

眾多陣亡者名字當中,哥哥的名字就像一個小點。看哥哥名字的瞬間,感到心情悲痛,好像有個石頭塌下來了。

據說雖在6‧25戰爭時為國捐軀,但達13萬具的護國勇士們的遺骸仍被留在山野裏。未收回的9萬多個陣亡者的牌位,如今在首爾銅雀洞國立顯忠院的顯忠塔牌位供奉館裏,4萬多名的牌位在大田國立顯忠院裏。

1950年當時讀高3的哥哥,在十八歲時自願參軍後支援到最前線。不久之前,父亲是陆军参谋总长,6‧25战争爆发当时就任于全北編制管區司令官。但父親把兒子堂堂地送到了一線上。父親把原理原則和清廉潔白作為一生的生活信仰,是不與不義妥協的性格。

哥哥在京畿加平的激烈戰鬥中犧牲,遺骸並沒有回來。母親因悲痛劇烈而生病,家裏的氣氛一直沉悶。我們幾個兄妹祈禱著失去哥哥的悲痛現實是一場夢,好久都不能從悲傷中走出來。雖然有個身為高層公職的父親和當時炮兵司令官的大哥,但小哥哥在最前線陣亡,周圍很多人對此都感到非常惋惜。

1998年被提到了關於高層公職者子女的兵役逃避問題。當時6月25日報紙社會版塊裏刊登了哥哥的消息。哥哥寫給父母親的信件被公開。內容為以下。

‘十八歲花期落花的故申德均下士的信,他在6‧25戰爭當時擔任了全北區司令官,是52年當上國防部長官的申泰英的兒子。高3當時戰爭爆發,自願入伍到陸軍炮兵下士的他,支援了最前線的戰鬥部隊。申下士在1950年10月13日寫給母親的第一封信裏寫到了‘炮兵學校畢業前夕,校長跟我說“如果你願意,就把你安排到你大哥(當時的炮兵司令官申應均)那裏”。我對此表示贊同是正確的嗎?靠父親或大哥的‘門’到安穩又安全的地方,那別人會說什麼。既然選擇了最前方,就不相信活著回去,而且也不期望。’

哥哥出發到一線的那天淩晨暫時回過家裏。哥哥接過母親急忙準備的早飯,穿著軍靴跨坐在簷廊上吃得很香。那威風穩重的樣子如今還歷歷在目。母親送兒子到死地,強忍了淚水。太不懂事的我只是淡淡地送走了哥哥。沒想到那竟是最後一面,早知道那樣就更體貼溫暖地待他了。

抱著能趕快找到遺骸的急切心情,來到了位於國立顯忠院的國防部遺骸發掘鑒定團。幾年前為了基因堅定在城南市盆塘首都陸軍醫院采過血,但得知如今基因鑒定方法發達,用唾液檢查的方法更準確。接受口腔細胞的採集,就抱著哥哥現在能回到我們身邊該多好的微弱的希望。

讓我驕傲的哥哥會永遠活在我的心裏。德俊哥現在會在哪里?哥哥沒有回到我們身邊,我也無法送走哥哥。又到了六月。好想好想還沒有回來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