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2月25日耶誕節當晚，16歲的孟加拉少年突然跳進了首爾市新道林和永登浦站區間的鐵路軌道。這個少年的名字叫未盞。他的雙腳、脖子和部分手指骨折。對此，鐵路公安事務所首爾分所稱：“由於未盞是非法滯留者，打工過於辛苦，才導致他試圖自殺。”在首爾分所的幫助下，未盞被送往首爾K醫院。而3月28日淩晨，發現未盞在醫院的洗手間裏上吊自殺死亡。
2007年秋天，未盞跟隨前往韓國做生意的哥哥（馬龍，41歲）來到韓國。之後，在首爾東大門的一家工廠，做著裝訂書本的工作。但哥哥在去年冬天回國後，只剩自己一人。
周圍人認為，小小年紀就離開家鄉，過著非法滯留的打工生活，可能因無法忍受孤獨才結束了生命。且還有人認為，無法承擔1600多萬韓元的高額治療費，才走上絕路。醫院方表示，治療結束後，曾要求未盞出院，但由於治療費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才會留下來。雖然有連帶擔保人，但沒能幫上任何忙。
未盞自殺後，在首爾外國人綜合服務中心的募捐和韓國移民健康協會的幫助下，支付了600多萬韓元的治療費。剩下的部分則由醫院方承擔。而未盞死後，沒有一位家鄉人前來看望。首爾外國人綜合服務中心表示：“我們曾聯繫在孟加拉的哥哥並告知此事，但他卻說‘就算去了也沒有什麼可改變的，把遺體托運回來就行’。”
○病了也不能去醫院的孩子們
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規定：“所有兒童（18歲未滿）有權享有促進其身體、精神、社會發展的生活條件”。我國在1991年加入該公約。但目前，對於國內非法滯留外籍勞動者的子女，實際上只不過是些宣言性的言語。其原因為，忌諱別人知道非法滯留的身份不經常去醫院看病，加上沒有參加健康保險，治療費用非常昂貴。
去年在韓國出生的女嬰A某早在幾個月前就出現了感冒症狀，但由於去不起醫院，結果惡化為肺炎。治療費用過高，加上父母是秘魯籍非法滯留的勞動者，很怕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據出入境外國人政策本部透露，至三月份為止，滯留在韓國的未滿16歲非法滯留兒童為1萬7千多名，但是，沒有一個國家對這些人給予醫療優惠。雖然，民間團體組織韓國移民健康協會在經營外國人醫療控制指定醫院，但由於醫院數量不多，又與住處相距較遠，非法滯留外籍勞動者就選擇附近的普通醫院。
○僅有1402人上小學、初高中
法律上，非法滯留者子女也可以上小學、初高中。但實際上並非如此，菲律賓籍非法滯留勞動者子女C某（12歲）去年輾轉換過三所小學之後，才進入了首爾市的一所學校。這是由於家長們的反對等情況較為嚴重，很多學校都拒收此類學生。C某正在上的這所小學，起初也表示“如果招收這樣的學生，我們會很難管制”，而在城東外國人中心的幫助下，才勉強入學。城東外國人中心教育組長申慧榮歎息地說：“10所小學中，就有4所左右拒收移民勞動者子女。在法律上具有保障的小學如此，初高中入學又會如何呢。”
據教育科學技術部，去年初高中在校生中，移民勞動者子女僅有1402人（小學981人、中學314人、高中107人）。從而看出，1萬7千多名的非法滯留勞動者子女中，大部分子女被正規教育排除在外。部分兒童雖在城東外國語中心等移民勞動者福祉機構經營的學校學習，但並非正規學校，且不過是課外學校的概念。而且，隨著近日經濟蕭條下崗父母人數增加，學生人數也大為減少。釜山大學社會福祉專業教授李基英說：“80%~90%移民勞動者子女只能定居在韓國生活。對於兒童、青少年的醫療和教育，人權方面應提供相應的福利優惠。”
李鎮求 韓尚俊 sys1201@donga.com alwaysj@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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