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折扣”，不能只怪朝鮮

　 在美國紐約工作的金融人A某在2017年朝鮮核、導威脅達到高潮時，見到了新加坡主權財富基金淡馬錫的高層幹部。據說，對方就朝鮮的核開發和對韓半島的影響展現了淵博的知識，很難將其視為金融家。A某說，經了解，原來他是新加坡國防部高官出身，是分析與投資相關的地緣政治風險的“真正專家”。

　當記者問到韓國年基金和主權財富基金是否也聘用這樣的專業人才時，他搖了搖頭。A某說：“先看看韓國金融界首席執行官的壽命吧”，“首席執行官的任期很難超過1年，怎麽能創造壹個特定領域的專家能夠長期堅持下去的環境呢？”

　韓國年基金的壯大在華爾街也不容忽視，但首席執行官任期短的文化依然存在。在主權財富基金韓國投資公社的歷任社長中，任滿任期的社長只有前社長陳永旭。國民年金公團理事長只要超過3年任期，就會受到長壽首席執行官的待遇。華爾街的人也推測說，韓國的年基金和主權財富基金的首席執行官在政權交替時壹般都會被替換掉。

　在華爾街，資深首席執行官比比皆是，甚至有人被稱為“職業經理人”。JP摩根總裁傑米·戴蒙已經擔任了首席執行官14年。高盛高級總裁勞埃德·布蘭克費恩也從2006年開始到去年為止擔任了12年的首席執行官。他們十分清楚，在華爾街最底層，誰是專家，最近在投資什麽。動員人脈、壹通電話就能處理工作人員無法解決的事情的資深專家，能否記住像蒼蠅壹樣短命的韓國金融界首席執行官的名字？

　如果工作團隊中有資深專家，那還好。但是有評價稱，國內年基金的海外事務所和人力規模不僅落後於外國年基金，還落後於民間金融公司。據說，由於負責人空缺或分管者頻繁更換，美國金融公司甚至向其他韓國金融公司詢問“該公司是否正常運轉”。海外投資額達194萬億韓元，其中40%投資在北美市場的國民年金，紐約事務所的所長從去年7月至今壹直空缺。擁有124萬億韓元資產的郵政事業本部的紐約事務所只起到研究調查和聯絡事務所的作用。負責人也幾乎每隔壹年更換壹次。

　比起專業知識和豐富的經驗，在強調級別和職位等垂直等級秩序的組織文化中，專家們很難站穩腳跟。每當首席執行官或政權交替時都會進行人事大換血的“積弊清算”也是“老手荒”的原因。當清除積弊不是針對出故障的系統，而是針對和我有不同傾向的人時，老手就會消失，專家就會躲起來。隨著核心人力的流失，年基金正遭受著“專家荒”現象的折磨，因此，他們很難履行負責管理國民資產的“受托者的責任”。

　韓國企業和金融公司在世界市場上的價值得不到認可的“韓國折扣”不僅僅是因為朝鮮的核威脅等地政學問題。在這個全球最活躍投資者的華爾街，在沒有資深專家的情況下，要求其盈利，無異於給小學生解答微積分題目。在感嘆“為什麽沒有金融的三星電子”之前，應該先追究壹下“為什麽沒有金融的史蒂夫·喬布斯、韓國的勞埃德·布蘭克費恩”。


朴湧 parky@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