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外郊東北部地區的塞納-聖但尼省是法國的一大難題。來自北非和中東的移民者聚居的該地的失業率(12.7%)和貧困率(28.6%)都處于法國最高水平。在2015年，包括巴塔克蘭劇院恐怖襲擊案件在內，伊斯蘭激進勢力恐怖分子中很多人都來自這裏。
曾經作爲恐怖分子的巢穴而臭名遠揚的塞納-聖但尼省，如今正成爲足球明星的搖籃。10日上午11點，在距巴黎東邊10公裏遠的外圍城市邦迪的利奧拉格朗日體育場(Léo Lagrange Stadium)。雖然現在是度假期，但AS邦迪俱樂部的選手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揮汗如雨地進行訓練。
該體育場是被譽爲“10多歲的貝利”、目前帶領法國隊殺入世界杯決賽的基利安•姆巴佩從四歲時開始與父親一起每天都要來的地方。這裏也是姆巴佩效力的第一家俱樂部AS邦迪的主場。
AS邦迪俱樂部的青少年隊攻擊手薩謬埃爾(17歲)與球隊的技術負責人迪亞梅爾•紮梅裏一起測試400米跑道的跑步用時，並進行了體能強化訓練。薩謬埃爾的父親像姆巴佩的父親一樣，也是喀麥隆出身。對于移民二代的他來說，從6歲時開始接觸的足球就是他人生的全部。哥哥和妹妹也在夢想著成爲足球運動員，並刻苦訓練。他說：“看到曾經與我們一起效力的姆巴佩成爲冠軍，並在巴黎聖日耳曼等大球隊效力是一件令人自豪的事情。我也正朝著夢想前進。”
在本屆法國國家隊的23人大名單中，有17人是移民二代出身，其中有8名球員包括塞納-聖但尼省在內都是巴黎郊區出身。僅法國的中場球員方面，包括姆巴佩在內，保羅•博格巴(魯瓦西昂布裏出身)、恩戈洛•坎特(敘雷讷出身)、布萊斯•馬圖伊迪(林畔楓特奈市出身)等人全都是巴黎郊區出身。
僅在巴黎外郊地區注冊的球員就多達23.5萬名，教練注冊人數3萬名左右，足球熱潮十分高漲。在注冊球員中，有三分之一以上是未滿18歲的青少年。《紐約時報》最近報道說：“巴黎外郊地區本來就有許多資質很好的年輕球員，因此不僅是馬賽或裏昂俱樂部，就連英超聯賽俱樂部的球探們也經常光顧這裏。”
對于貧窮的移民者或移民二代來說，足球是實現人生逆轉的希望。在破舊的出租公寓遊樂場玩耍的8歲的伊斯馬埃爾說：“等我成爲了像羅納爾多一樣的足球選手，屆時我會賺很多錢，住進有獨立遊泳池的大房子裏。”一起玩的傑裏米(8歲)的夢想也是成爲一名足球選手。姆巴佩于去年得到贊助企業的幫助，在自己畢業的小學後面建立了一塊小的兒童足球場，並時常來到該地區醫院幫助孩子們等，致力于幫助邦迪地區的足球發展。AS邦迪俱樂部的技術負責人紮梅裏表示：“在移民者聚集的該地，孩子們唯一可以享受的娛樂項目就是足球。”他還說：“在這裏的每棟建築樓孩子們都會帶著一個足球奔跑，而且他們的實力也十分突出，通過職業足球俱樂部正在培養出很多優秀球員。”
實際上，在本屆世界杯上，與移民者一起融合得很好的隊伍都有著十分不錯的發揮。雖然未能越過決賽的門檻，但進入4強的英格蘭隊的23人大名單，有9人是非洲出身。同樣進入4強的比利時隊也有11名球員是移民者二代。
法國政府計劃，在2024年巴黎奧運會時，在塞納-聖但尼省地區新建運動員村和記者村、體育場，擺脫“黑暗貧民區”的形象，並改頭換面成爲體育之都。
董正民 ditto@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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