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戰敗士兵的真實經歷：“天皇不是神”

“從此以後，我不再欠你什麼。”

　1942年16歲時自願加入日本帝國海軍的渡邊清，在4年後寫下以這樣的句子結尾的信件後，離開了家鄉。因為不是家中的長子，沒有什麼可繼承的家產，只能自謀生路，最後選擇去了軍隊。

　此書描寫了“想要報復天皇恩惠”而上戰場廝殺的渡邊，在戰敗後痛苦地擺脫天皇幻想的過程。曾經以為天皇是降臨在人間的神，但天皇在戰爭結束後卻沒有承擔任何責任，令渡邊產生了深深的被背叛感。把天皇奉作神靈的學校教師，戰爭時期攛掇他入伍的知識份子，在戰後卻擺出一副哪裡有過這種事情的否認姿態，也令渡邊感到困惑和難過。

　作者如實地記錄了他對天皇感受到的殺機，開始對自己曾經狂熱地相信不負責任的天皇進行反省。隨著他閱讀日本經濟學家河上肇的《貧困論》和《近世經濟思想史論》，終於醒悟自己因為受到灌輸式教育而對天皇產生了幻想。作者用自己的聲音，淡淡地講述了平凡的個人用自己的眼睛打量這個世界的過程。正因如此，才更加令人感動。

1946年1月天皇發佈“人間宣言”，自稱自己從未以人身之神自居，3月份又遇到稱“天皇是國民團結之象徵”的憲法草案，渡邊寫下了“返還服役期間所受錢財”的信件。從開始講述的1945年9月到翌年4月，這一紀錄是一個男人與被強迫自己虛幻信仰的國家所束縛的過去作鬥爭並獲得勝利的自白，也是那個時代的證言。

金志映 kimjy@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