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強佔期的“大糞生意”曾經是賺錢的買賣

現在大部分家庭都使用沖水馬桶，但就在三四十年前，還有很多無水馬桶，為了收集糞尿，會有很多“糞車”伴隨著“舀啦——”的聲音響遍社區胡同。雖然糞尿收集處理是近代城市行政的主要課題，但相關研究卻寥寥無幾。最近一篇關注從舊韓末期起直至日帝強佔時期首爾的糞尿收集體系的研究問世了。

韓國學中央研究院教授徐浩哲（音譯）將在首爾歷史編纂院的學術刊物《首爾和歷史》上發表論文“首爾市糞尿收集體系的形成與變化：從1890年代到1930年代”。

徐教授說：“到朝鮮後期為止，首爾的糞尿是由民間‘糞商人’無償收集並賣給都城內外的農民當肥料，但在大韓帝國首任統監伊藤博文提議下，從1907年底起就被新成立的漢城衛生會奪走了收集權。”

據《獨立新聞》報導，1898年政府向警務廳下達訓令，給當時的“糞商人”發放證照，承認他們的營業權，並要求他們分區負責。但是，隨著衛生會的成立，“糞商人”個人原則上不再能夠繼續營業，糞尿處理工作被公營化。衛生會改變慣例，開始向首爾市民收取一定的收集處理費用。

這是一項大規模的收益事業。徐教授表示：“衛生會把糞尿和可用作肥料的垃圾、屠宰場裡出來的血等通過拍賣來出售，在1908年至1913年間每年有2萬元以上的黑字，1909年利潤曾高達7萬元。”“曾經有一篇報導說，一個當過大韓帝國內務次官，後來當上日本鳥取縣知事的日本人，比起當知事來，他更希望擔任向農民出售糞尿當肥料的公司社長。”當時，帶有門臉的房子，月租也就5、6元程度。

從1914年起，京城府（相當於現在首爾市政府）承擔了糞尿的處理工作，沒有另行徵收處理費，而是用該府的預算經費來支付，支出相當巨大。1914年的垃圾和糞尿處理費是18萬餘元，占全體支出的81%，直到1920年還佔用了超過一半的預算。

日本人和朝鮮人的差距，在糞尿處理方面也拉得很大。根據《東亞日報》1924年3月23日題為“南北區別的實例，瞭解一下朝鮮人市民所繳稅金的用途” 的一篇報導，首爾南部的日本人居住地區與北部的朝鮮人居住地區相比，處理糞尿的人夫和清掃工巡查得更加頻繁，運輸車等處理工具和設備也更為先進。

徐教授是專門研究日帝強佔時期戶籍制度和居民監視體系的社會學學者。他表示：“不僅要對殖民地國家權力的物理性暴力和經濟掠奪予以關注，也有必要對保健衛生等日常統治給予關注。”

曹宗燁 記者 jjj@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