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詞叫偷窺狂（Peeping Tom），源於一名叫Tom的人，因偷看女性裸體而遭天譴，導致眼睛失明，後來專指患有窺視症的男人。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導演的作品中，有一部叫做《後窗》的電影，講述的是一名攝影師因事故造成殘疾，只能坐在輪椅上生活，他用鏡頭偷窺周圍鄰居們的生活。觀眾們在觀看電影的同時，會驚奇地發現自己也會像主人公那樣迷戀于偷窺。電影中的鏡頭，似乎是當下隱蔽拍攝的元祖。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電視真人秀節目開始登場，如今已作為一種節目類型固定下來。真人秀節目滿足了人們不想看電視劇或電影中“仿佛的真實”而想看“現實中的真實”的欲望。但是，真正探究起來，真人秀節目中的現實，也並不是現實本身。參演人員雖然看起來沒有但實際上還是意識到鏡頭的存在。觀看真人秀節目的觀眾真正想看到的現實本身，或許只存在於偷拍之中。
最近，26歲的女性崔某，在水上樂園的女性淋浴室偷拍了女性淋浴的場面，並將其上傳到淫穢網站銷售，結果被警方逮捕。崔某稱，她通過聊天軟件結識了一名男子，該男子慫恿她進行偷拍並表示付費，她利用該男子提供的手機殼型鏡頭偷拍了185分鐘的視頻，並將其交給了該男子。對崔某來說，她並不是偷窺女性裸體，只是看到了而已，但對於觀看了崔某偷拍的視頻的人們來說，等於是偷窺了水上樂園女性淋浴室。
偷窺的欲望，不管是對於中世紀的偷窺狂，還是對於觀看了水上樂園視頻的網民來說，都是一樣的。但現代人的偷窺欲看起來更強烈。這大概是因為畫質更高的微型攝像照相機技術的進步讓偷窺變得更容易的緣故。透過偷拍鏡頭，可以看到一切，甚至偷拍者自己。崔某偷拍的視頻中就包含了反射在淋浴室鏡子上自己的影像，最終這成了破案的線索而被警察抓獲，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
宋平寅 評論員 pisong@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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