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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的3S政治和金正恩的末路舞台

Posted December. 26, 2013 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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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人類學家克利福德‧格爾茨對19世紀的印度尼西亞巴厘島的爪哇王國以禮儀爲中心形成國家秩序,動員居民忠誠的統治方式,定義爲劇場國家。權憲益(英國劍橋大學客座教授)和鄭柄浩(漢陽大學文化人類學系教授)借用劇場國家概念,對于金正日世襲金日成教主般權力的過程進行了分析。金正日利用偶像化金日成的電影《血海》、《賣花姑娘》等歌劇、《阿裏郎》之類的大規模團體操演出,得到了父親的認可,使白頭血統的世襲正當化。

格爾茨的劇場國家理論框架是否完全符合朝鮮實際倒要另論。但是在最高統治者長期執政的國家,領導人的興趣和才能,不管以何種方式反映在其統治行爲。反映了無論采取何種方式。如果說金正日時代是通過銀屏、大型演出宣傳體制、動員群衆,那麽,到了金正銀時代,體育(sport)代替了這個角色。

最近,朝鮮中央通訊社報道:“決定每個周末都在平壤進行體育比賽。”22日舉行了摔跤比賽,預定29日舉行女子拳擊比賽。金正恩從小開始喜歡溜冰、籃球、騎馬、滑雪、遊泳等體育和遊戲。相傳瑞士留學時期就喜歡滑雪。他所建的馬息嶺滑雪場、平壤米林騎馬俱樂部和文殊水上樂園,就反映了其從小喜歡的體育興趣。

金正日的廚師藤本健二的證言,金正恩在招待所組織籃球比賽後進行點評,或稱贊“傳球好”或指出具體的錯誤並嚴厲責備。金正恩三次邀請前美國職業籃球選手丹尼斯‧羅德曼也表現出父子倆截然相反的興趣。金正日曾經綁架申相玉、崔銀姬制作電影,邀請金研兒等歌手演出。

通過比賽轉移老百姓的不滿,把體育當做維持政權的手段是獨裁者們慣用的手法。與藝術演出不同,體育項目中勝敗明顯。金正恩通過籃球比賽或遊戲,發揮領導能力,顯示出其好勝的壹面。在玩珠子遊戲時,哥哥金正哲錯失了珠子,于是金正恩就把珠子撇向哥哥的臉。藤本建二說:“弟弟做那麽過激的反應,哥哥依然笑嘻嘻的。”金正日與高英姬所生的兩個兒子中,基于對子女的觀察,金正日做出定其相像的金正恩爲接班人的決定。

金正恩的好勝的本性和殘忍的性格,在其姑父張成澤處刑中發揮的淋漓盡致。對早年失去生母壹起長大的妹妹金敬姬的丈夫張成澤,金正日雖然不無懷疑,但總是睜壹只眼閉壹只眼。但是對于生氣時能把珠子扔在哥哥臉上的金正恩來說,姑父顯然是可以毫不猶豫發泄憤怒的存在。

與藝術愛好的父親鍛造劇場國家相比,金正恩似乎更傾向于把現實政治作爲舞台的劇場統治。勞動黨政治局會議時,金正恩導演了把被軟禁的張成澤安排在第二排後拉出來的場面。指示動員全國居民舉行譴責張成澤的罪過、要求處以極刑的群衆集會。在被判處死刑的法庭上,穿人民服、戴上手铐的張成澤憔悴的面容極具有戲劇效果。通過除掉“二號人物”恐怖政治的戲劇化,在鞏固權力的同時,給朝鮮精英和人民敲響了警鍾。

金正日因世襲的准備時間長,雖未通過戲劇性的肅清,也能把主體理念劇化、制度化,能夠實現權力繼承的軟著陸。金正恩的世襲劇因准備時間短,成爲暴露出極端暴力性,造成恐怖氛圍的垃圾電視劇。與秘密肅清異己的爺爺和父親不同,金正恩的劇場政治是毫無顧忌的公開主義。雖然不知道金正恩的統治方式能否成功營造恐怖氛圍,壓制宗派分子,但國際社會對其反人倫性的憤怒和警惕性日趨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