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熱的2000年8月中旬，我滿頭大汗地在鹹京北道明川郡七寶山上采了一個星期的蘑菇。
我要背著米，水，碗等在山上的草叢中爬10個多小時。晚上就在峽谷點火睡覺。早上6點便起來繼續爬山。因為早晨露水消失前最容易發現蘑菇。
山勢險峻的七寶山，從山峰望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峽谷。但是要下到那裏需要兩個多小時。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下去。
同行的崔某是30多歲的農場農民，他生長在七寶山，是村裏有名的“采蘑菇能手”。他給我指點了很多。
“那邊是黨管理的9號地區。其實是蘑菇最多的地方，那兒的蘑菇都要交給黨。如果進去被警衛發現的話就會被拘留。”
“那邊是將軍別墅區，如果進去有可能被打死。”
此外還有海軍基地，聯絡處基地等眾多禁區。
有一次他指著對面險峻的懸崖說道：“那是七寶山石茸最多的地方，也是人死的最多的地方。有很多人因為綁著下來的繩子斷掉而送命。”
我仔細一看果然有很多人吊著。
我想著為什麼會有人到那麼危險的地方，他看到我疑惑的表情笑著說：“你知道一公斤石茸多少錢嗎？每年有很多為采蘑菇而死的人。”
到采蘑菇的季節，勞動黨39號室“忠誠的賺外幣管理所”（又稱5號管理所）人員就會來收購蘑菇。1公斤1等蘑茹就會給10kg大米。現在在朝鮮10kg大米等於1萬5000元朝鮮貨幣。換算的話不到5美元。
到韓國售出的1kg北漢山1級蘑菇售價為每公斤100美元。
把獨佔收購的蘑菇賣到外國獲得暴利是勞動党主要收入來源。每年的8，9月就會以“忠誠的掙外幣組”的名譽，從各個地方選出人員派到蘑菇產地，並給一個月量的任務。如果不能完成的話就算用自己的錢也要完成任務。我也是因此而去七寶山的。
朱成河 zsh75@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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