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金融制裁對北韓經濟造成了瀑布效應(cascading effect)。比起聯合國的正式制裁，澳門彙業銀行的金融制裁對北韓經濟將産生更大的影響。”
美國國際經濟研究所(IIE)首席研究員馬庫斯·諾蘭預測說，如果金融制裁繼續持續下去，今年將對北韓經濟造成不小的影響。
“相對於聯合國的正式制裁，北韓對凍結澳門彙業銀行(BDA)賬戶表現出更充滿敵意的反應。北韓對聯合國的制裁有逃避的方法，但BDA措施對北韓對外經濟交易將産生連鎖反應。雪上加霜的是，不願意牽涉北韓的非法活動的各國其他金融機關也開始中止與北韓的交易。結果，北韓在國際金融交易上面臨很多困難。這種現象通過黑市上北韓貨幣貶值也能看出。”
——您認爲，北韓有沒有再次遭遇像20世紀90年代的大饑荒一樣的經濟災難的可能性？
“北韓政府去年禁止個人買賣大米，試圖恢復補給系統，沒收了農民的糧食。因爲這一無差別的措施，尤其是在平壤週邊的地方城市和北韓東北部發生大饑荒的可能性大幅提高。更何況，這還是正式採取經濟制裁前的事情，此後情況進一步惡化。但我認爲不會發生像90年代一樣的饑荒。因爲，如果北韓發生人道主義災難，國際社會、尤其是韓國將迅速給予援助。”
——如果北韓經濟崩潰，對韓國經濟將産生什麽影響？
“如果北韓體制和經濟崩潰的途徑與德國一樣，對韓國經濟將造成嚴重的打擊。但我認爲完全可以克服。韓國的經濟增長速度將減緩（整個韓半島加快），更多的財富將從工人集團轉移到資本家集團，在工人集團內部從低熟練工轉移到高熟練工。如果政府不給補償，收入和貧富差距將進一步拉大。”
——如果通過協商解決北韓核問題，北韓政府會不會實施改革開放？
“從經濟角度看，北韓與羅馬尼亞和白俄羅斯實施改革時的情況有很多共同點，與中國和越南不太像。中國和越南實施改革時，超過70%的勞動力集中在農業領域，但北韓只有中國和越南的一半。但如果北韓實施改革，與中國、越南一樣，外國人將通過國際交易和投資加大影響力。北韓領導層能否接受這一變化，會不會將外國影響力增加視爲對權力的威脅還是個疑問。”
“從過去幾年的經驗看，我們很難抱著樂觀的態度。只要認爲收成好轉，北韓領導層就有可能恢復原先的政策。韓國的援助不但不能促進北韓實施改革，反而會帶來反效果。只會讓北韓繼續採取臨時變通的措施，以維持自己‘獨特的系統’。”
李基洪 sechepa@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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