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並沒有完全描寫武術家的人生，似乎更多地反映了演員自己的人生。
“對，我想通過《霍元甲》表現出人生就是求道的過程。碰巧的是，霍元甲和我都從8歲開始習武。他去世時的年齡42歲正是我現在的年齡。霍元甲起初非常重視勝利，但後來認識到武術其實是與自己的鬥爭。我想沒有人比我更能瞭解他的人生。因此，率先提議拍成電影。”
——通過電影要傳遞什麽資訊？
“有兩個。一是想告訴現在的年輕人，何爲人生的真諦。現在的年輕人意志太薄弱，但所有人的人生都有起伏。我們的敵人不是外界的困難，而是內心的消極想法。”
——第二個資訊？
“我想告訴人們，在戰爭不斷的現代社會，暴力只會産生暴力，報仇只會産生報仇。在暴力和恐怖事件充斥的西方世界，反復的報仇就是惡性循環。”
——在這個時代，武術精神有何意義？
“真正的武術是不打鬥。‘武’是‘止’和‘戈’的合成詞。止戈意味著停止戰鬥。武術的真髓是隱藏在華麗的動作後面的精神。我拍了20多年的武俠片，但只有在善良的人向壞人討回公道時，才引用用武術進行制裁的規則。暴力絕對不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比武術更重要的是理解和關心。我想把我通過武術領悟到的東西反映在這部影片中。”
——在你的想法中，武術有沒有階段？
“有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手上、心中都有刀。這時爲成爲第一而苦練武術。第二個階段是手上無刀，心中有刀。雖然不直接傷害對方，但心中仍有傲慢和對勝利的執著。第三個階段是手上和心中都沒有刀。這是完全沒有敵人的階段。這個境界就是宗教上的境界。在拍完《霍元甲》後，我出演的武俠片可能都會成爲宗教電影，所以不想再拍武俠片。”
——成爲武術高手的霍元甲最終因爲自己的傲慢而痛失家庭，這也造成了他心境的巨大轉變，你的人生也是這樣嗎？
“雖然不像影片那樣突然，但也有過非常難受的時期。（笑）年輕時，苦痛大多來自肉體，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心靈上的痛苦更甚。直到年近四十才開始客觀地看待我所面臨的痛苦。現在我才認識到，痛苦不是來自外部，關鍵在於我如何看待該問題。”
——在2004年12月發生海嘯時，你和家人正在馬爾地夫，當時你因爲英勇救人而被稱爲英雄。
“我先聲明我不是英雄。（笑）當時，酒店裏有國籍、宗教互不相同的200多人，面對大自然的災難，我們融爲一體。”
——今後有何打算？
“用一半人生拍電影，另一半進行慈善活動。比起環境保護運動，更想做靈魂保護運動。”
許文明 angelhuh@donga.com
About Dong-A Ilbo